雾气蒙上柴石州的双眼,隐隐透着勐兽缠斗的血丝:“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挺清楚。我救沈翎,不是要你报恩,只是因为他是你唯一的弟弟。我怕你会不顾一切地救他,怕你因此伤到自己。”
“你又想说那句话?”沈翌坐回桌旁,想斟一碗茶,然他把手覆在茶壶上,却发觉自己的手止不住颤抖。正想作罢,一只温凉适当的手倾覆而上。
“沈翌,我说过,我看上你了。”柴石州低下头去,吻在他头顶,感觉不到他的闪避,更没有从前的拒绝。
这样的沈翌,是在报恩,是在屈从?
一股波动在心间发胀,似要往周身血脉蔓延,沈翌强忍着,守住最后的自觉。
不过是一个吻,究竟在动情什么?他是柴石州,不是邹亭。那一晚,说得已足够清楚。
柴石州托住他的下颌,微微上抬,凝视他紧闭的眼,似乎看穿他隐藏的泪意。近乎禁欲的面容,在此刻,最为让人动心。
热气在上空轻拂,一个吻将至未至,沈翌不懂他在等什么,只得陪他一同耗下去。
许久,柴石州只是静静看他。端看他因紧张而颤抖的眼角眉梢,还有几乎握出鲜血的拳头,与渐渐褪去血色的双唇。
轻微而小心的手势终究发生变化,柴石州蓦地将沈翌打横抱起,如前几日那般,放置于宽大的睡榻上。
沈翌唿吸急促,明白即将到来的一切。思想在抗拒,可身体已不由自主地放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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