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立新眼神如刀,语气里也句句带刺,“没错,所以你不用再费尽心机,编出一堆瞎话蒙我。我他妈想去哪儿,想干什么,你拦不住我。”
许越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柴立新压在胸口的火气就越发炽盛。
“许,别他妈把我当白痴耍。”
柴立新的嗓音又沙又低沉。
许没有说话。
弯下膝盖,他半跪下来。
“小新,”捏住柴立新紧握成拳的手,许用目光和他平视,“我没有把你当白痴,我只是太害怕了……每天我都做噩梦,我梦到你离开我,我梦见你再也不回来了,我不能……我不能再失去你!我受不了!对不起,小新,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他望着柴立新,那眼神忧郁又深邃,专注而温柔,好看的眉头这时皱起了苦闷的纹路,让人只想伸出手去抚平它。
柴立新只觉心脏跟着哆嗦了一下。
许只是路出这种表情,柴立新冷硬的胸膛就仿佛被凿开一个豁口,从里面流出温暖的血,一寸寸包裹他,淹没他,融化他。
“艹,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柴立新言辞凶狠。
像曾经无数次一样,他绷紧的身体却松弛下来。
他们都太了解彼此。
许非但没退缩,反倒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潮的头发,那样子就像在给一头危险的猛兽顺毛。
“我扶你起来。”他说道。
柴立新体力还是不行,这会儿也不跟他客气。
回到房间,许立即交代下去。没多久,看护李美萍就送来了一根手杖。黑色木质杖身,纯银杖头雕绘出一匹奔狼的形象,说是助行工具,更像一件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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