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轻推开，梁程往里面瞧了一眼，恰好对上傅沉之慵懒又疲惫的眼眸，他靠坐沙发上，外套掉在地上，衬衣的领口大大敞开着，嘴里叼了一支烟在那儿吞云吐雾，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五六个烟蒂，因为抽太多，密封的房间里显得烟雾缭绕。

梁程也抽烟，但也忍不住被这里的空气呛得咳嗽了一声，赶紧进去把窗户打开透气。

“你是睡过醒了还是压根就没睡啊？”

傅沉之没吭声，连视线都盯在一个点上。

“你知道自己陪到早上回来肯定睡不着，你昨天为什么要留下？他们几个我带两个人应酬就可以了，你看看你把自己弄的。”

梁程是知道傅沉之的情况的，那七年他的生物钟完全是乱的，昼夜颠倒，而且失眠到近乎病态的地步，曾经一度失眠到四天四夜没睡着，最后还是他趁傅沉之不备，打了一针镇定剂才让傅沉之闭眼了五个小时。

脱离那种生活后回了横川，傅沉之调整了好久才能在晚上睡着，所以许魏玮他们再闹也绝对不拉着傅沉之玩通宵，到了一个点就得放傅沉之去睡觉，因为傅沉之可不像许魏玮他们，玩了通宵困了随便倒在一个地方就能睡个昏天黑地。

梁程知道这是那件事的后遗症。

“要不你回去吧，别留在公司了，要遇到我处理不了的事情我再给你打电话。”

傅沉之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不用了，回去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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