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低下眼睫,五脏六腑仿佛被一道温柔却又悲怆的力量覆盖。在柳至秦没有推门而入之前,他尚在考虑是否将顾允醉的话原原本本告知柳至秦。
此时更是矛盾得像要被撕扯开。
一方面,柳至秦此时展现的沉稳和包容令他觉得,他们之间不需要任何秘密,他应该无条件和柳至秦分担压力和不安。
可另一方面,柳至秦说起安择时的语气又让他更加不舍得说出那个存疑的“真相”。
光在眼下划拉出一片阴影地带,有一瞬间,花崇唯一能够感知到的是柳至秦的呼吸。
柳至秦没有放过花崇这短暂的失神,就在花崇低眼的瞬间,他就捕捉到了花崇眼中一闪即过的挣扎。
花崇将那些不明的情绪全都遮掩了起来,但他轻轻一吹,障眼物就像灰尘一样散了。
他又捏了捏花崇的手,语气比刚才多了一分气魄,却仍是温柔的,“你有事瞒着我。”
花崇蓦地抬头,几乎被柳至秦关在了目光里。
他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注视柳至秦的眼,那些不平、顾虑就像一块沙堤,在一条他所熟知的河流里,缓缓地被包围,被融化。
天平倾斜,先是极其缓慢,然而逐渐加速,最后飞快地倒向一边。
你得说,不管存不存疑,你都得让他知道。心里有个声音冷静地说道,他有权知道,他才是最该知道的人。
花崇略一闭眼,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
“确实还有一件事。”他再看向柳至秦时,眼里已是身为队长的从容和干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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