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道菜肴。她不讲话,只偷觑旁人如何进食,再自己照做。众人因事而笑时,她便抿嘴随着她们一并笑。若有人与她攀谈,她也是一字一句斟酌后答。
黎舟慎在她不远处,却不再来找她麻烦,只与一旁的女子讲话。
薛沁芮往男客处寻了一番,竟未见着陆杭。
也对,陆杭一个恪守男德之人,兴许就算被邀了也不愿路面。当年对薛沁芮表明心意,哪怕还是串通了丫鬟,暗地里送来的信,依旧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儿了。
薛沁芮面前虽是没尝过的珍馐,却不足以引出她的胃口来。干坐了许久,她便编个理由离了席,去个偏僻些的角落清静清静。
要说薛沁芮因这场宴席的不适,而更愿做宣邑那个贫家女,是定不可能的。她哪怕被满头的金饰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也不愿回去做一个每日为生计发愁、生怕天灾降临毁了门前唯一一片田里的粮食、常要护着脖子与山贼交易、出门便会见到一些讥讽面孔、读书还要求先生的贫民。
美名为“一箪食、一瓢饮”的日子她过够了。她不需要什么高风亮节的名声。
这日日笙歌燕舞、声色犬马的日子有什么不好了?争权夺利是他们的贪婪,薛沁芮对自己将得到的已心满意足。以退为进,想必能争取个百年后寿终正寝。
耳后的言语与丝竹声渐渐消逝,鸟嬉叶间,泉滚石上,一方小石亭间蝴蝶翩飞而过,蝉鸣溢满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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