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皮襄氏如此说着神色有些闪躲,便知皮曲氏后事定办得潦草,皮照民听后倒也不置可否。人都死了,皮照民并不觉得丧事大办有何风光。其实他至今还有些恍惚,最是悔恨都不曾得见皮曲氏最后一面。
从小二月的痴语中可以想见,皮曲氏去时死状可怖。也许,只简单办理其后事,可免于叫太多旁人观知其死状惨烈,反倒能给皮曲氏留些体面罢。
如此宽慰着自己,皮照民的双手却下意识握拳,越握越紧。若说他后悔没能见皮曲氏最后一面,他更是后悔自己不该参加今年会试。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不说,他若是不曾离家,皮曲氏也许就不会死。不,是一定不会死!
纵使皮李氏和欢儿心肠歹毒胆大包天,已经害皮曲氏小产过一次,还敢再害皮曲氏。他在家中,又怎会轻忽放皮曲氏一人强忍腹痛多时至无法挽回的余地。铃儿也是无辜被连累,但她才七个月的身子,得及时救助母子都能平安。什么七活八不活的,若是皮曲氏也及时得救,哪怕孩子保不住了……不,孩子定也能保住,他们定也能母子平安。
也许,再往前,若是当初铃儿出嫁后,他便为皮曲氏另聘丫鬟,定买个同铃儿一样忠心,又好比铃儿更加细心的丫鬟,可照顾监督着皮曲氏吃食更小心些。皮李氏和欢儿就不好再旧计重施。皮曲氏压根也不会误食了那该死的续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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