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发髻衣饰已不再是少女时那般,可分明应当更娇艳动人脸庞,却也莫名憔悴了不少。
侍女上前为她换簪子,被她扬手辟开,玉簪碎成数段,清脆裂声于她格外刺耳。
“不打扮了!有什么用!”阙阳疲惫道。一身浅水红宫缎裙袍也点不起她的神采。
转眼成婚这些时日,她眼中的一切都变了,阙阳望了望屋外渐暗的天色,恹恹饮了口茶,缓缓起身,有些无力地收广袖迈步出门去:“他回来了么?”
侍女有些不安:“回夫人,前些天您吩咐撤了人手,大人那头便没人守着消息了。”
阙阳也无心发火,嗤笑一声:“那头?左右不过同一座宅子。”
“陪我去看看。”阙阳在廊下站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
她一时恍惚。
那是半月前。
站在暖阁外,阙阳一时又犹豫了,新婚不曾圆房,这么久以来被刻意相敬如宾,从不解、愤懑、哀伤,到今日心如死灰,她已不知该说什么。
同她梦寐以求的丈夫,竟不知说什么。她无人可诉,也无心去诉,一切在她眼里都变得陌生。她有时梦见从前被自己杀死或下令除掉的人,忽然觉得世上无人能为所欲为一辈子,她甚至根本不知道怎么做,除了和顾家冰冷冷的一桩桩合作,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
阙阳摸了摸眼角,走入院子往暖阁去。
阁外并无人守着,她知道顾啸杭这阵子都宿在这里。
门推开,阙阳往楼上去,转过扶手,珠帘内似有人影,满屋泛着淡淡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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