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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分钟以后,燕宗的私人律师打开门走了出来。
他跟燕宗是几十年的客户关系,也是伦敦这方面很有名望的老律师,嘴巴很严,燕宗在病房说了什么,也没人不识相的上去问。
律师离开以后,医生和护士重新走了进去。
傅庭渊他们也走了进去。
心脏病末期,很是痛苦,心脏供血不足,燕宗靠在病床上,一张脸都是铁青的。
他看起来很虚弱,也很脆弱,一年多的病床在卧,让他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睛,最先定在的,还是他最疼爱的三儿子脸上。
这三年来,父子关系异常不好,傅庭渊几乎也没有过来看过他,每一次见面,几乎都是吵架。
傅庭渊知道燕宗这个人,恐怕是并不怎么在乎他恨他的,他一辈子刚愎自用惯了,看到他变成他想象中的样子,恐怕还会高兴。
他真的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父亲。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面对他的消逝,他依旧难以接受。
燕宗看着他,良久,他轻咳了一声,有些吃力的开口道:“你终于肯来看我了?我还以为等我死了你都打死不来见我一面。”
他语气里些许责怪,但是言语里还是有着止不住的高兴。
傅庭渊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床边,看着燕宗垂落在床上扎着针头的手。
那手背满是针孔,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我肯来见你不代表我原谅你。”他冷淡的道,“你明天好起来,我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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