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乘马队私兵公募汇集成一支强盛的人马。陈天一骑着骏马走在前面,锦锻坐鞍裹着修长的白色马腹,两脚踩上的金环马蹬时不时会荡到一侧的宝剑和宝弓和另一侧的承弓器,毕竟还只是在行程上,他没有持长兵器,加上身上所穿的铠甲花费了不少工匠的心血,使他看起来英武而不改儒雅。
而不时的,他会带着从骑飞驰上路侧的高地,压阵一样看着。
没有哪个男儿不好武,率金戈铁马建不世功业。
陈天一也一样,家族能在背后支撑他,他有足够的条件,年少英俊时,鲜衣怒马率铁骑,自是一番难以平息的心潮。
风吹拂他颊边的发绪,他不自觉地往随行队伍中的一簇车马看去。
那是一辆橘色的马车。
马车旁边走着骑马绰剑的熊尊。
作为朱氏与熊氏友好的见证,陈天一受任,熊氏宗族也向他抛出来橄榄枝,将宗族中优异的子弟选派出来给他作参军、幕僚,熊尊就是其中他们之中的一个。按照官场的规矩,入了别人的幕,做了别人的从官,尤其是带着这种示好-性质,就等于是任其调遣。同样是一个年岁的少年人,熊尊不免自尊受挫,抬头望了坡上一身金亮铠甲的陈天一,不自觉用腿脚把马鞍下露出的一段破补丁给掩盖起来。
掩盖起来,他又心里不是滋味。
那是他娘一针一线给他缝补的呀。
自己掩盖起来,是在嫌弃自己的家,嫌弃自己的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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