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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宋小菀一个人霸占着整张床,像红酒嵌在铺着丝绒的礼盒里。很暗,橙灰色的灯光瞪着墙壁,那颜色形容不上来,就仿佛是在说,我什么都会,我什么都愿意,我什么都不是。
她隆起的肚子是没有生命的石头。她在心里计算着离婚。婚姻法规定丈夫不能对怀孕的妻子提出离婚,但妻子非常坚持那也不是不行。
现在不离将来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吴菁横竖讨厌她,“你干脆把整个胸部端出去给别的男人看好了!”她根本是个三百六十度的猫头鹰。
现在离婚能要到更多。孩子横竖她不会要,除非是给皖家作为谈判筹码。要是等皖言辙跟她提离婚,那一定是万全下的被动。而且一旦生养,她没办法工作,女人在产后根本就是从内到外被剥削。
她想着想着睡着了。没关灯,后来门锁声响,她看见有影子,知道是皖言辙。
今天倒是离奇的回来了。她感到他躺下,沉默地背过身。皖言辙看向天花板,什么男人四十一朵花根本就是屁话,他从婚后就像被放养的野人一样。从头到脚都是絮絮败败的。
宋小菀一晚上都在计算离婚,连做梦都想。皖言辙本来想跟她说我要去夜氏了,像小孩子要表彰。他当初跟她结婚像选容易达到分数线的学校,现在还是面临退学。
早上醒来两个人沉默地对看。谁也没说话。最后宋小菀咕哝着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皖言辙说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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