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赴宴（微H）

徐霈手中捏着两个金色蜜梨，正欲踏入院内，却见院门躺着一个浑身湿透的裸露女。罗裙湿漉漉地熨帖于腿上，白花花的胸脯乱晃，十足刺眼。

这是何人？徐霈皱眉问。

手拙的婢女，打翻了殿的洗脚水。守在门的侍卫答。

徐霈松了一气，不是刺客就好。他将蜜梨入侍卫手中：替我捎给殿。

他匆匆去寻樊瑜，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你的人怎回事？做事毛手毛脚的，还乱脱衣裳！

樊瑜连连道歉。

你这是给殿来一个马威吗？徐霈眸子微凛，声音不由地高了几分。

不敢不敢。微臣略备薄宴，特为赔罪。樊瑜转身人吩咐了几句。

一个时辰之后，夜色渐浓，星河流转。锦王府一隅，华灯生晕，香风低卷珠帘。

姜珟坐于上首，徐霈跪坐于他身侧，垂首为其削梨。

樊瑜正侧耳，听着人附耳的低语：殿似乎年纪太小，对‌‎­​​男‌​女‎­‍‍之事分外抵触。

怎？殿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会抵触此事？樊瑜诧然。

属认为，殿是断袖对女子如此粗暴，不像是个男人所为。那人小心翼翼地道。

樊瑜了然：既然如此，还不快去准备！

是！那人匆忙退去。

姜珟余光瞥过那人身影，举起手边的酒盏，面向樊瑜：我入蜀地，是为了众卿共谋大业，而你怎派如此粗鄙之女来试探于我？

殿误会了，臣等只想为殿解忧罢了。樊瑜解释道。

我如的忧愁是大盗窃国、山河破碎。阿姐被害，姜晟称帝，你解我之忧？姜珟声色寒凉，手中的酒直接泼了去。

臣等日后会拥立殿为帝，直取长安。樊瑜跪拜，恭敬地道。

好，我且问你，如何取长安？

樊瑜眸色微沉，劝道：殿才及锦城，不如稍作休憩，此事日后再议。

姜晟一日不除，我一日无法休憩！我若在益州称帝，益州必遭长安讨伐。长安乃龙兴之地，锦城为虎踞之地。若是大战将起，必然耗时耗力

。我有一计。

他一顿，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面落了三个点：从长安至锦城，必要先经过汉中。我先放大军入汉中盆地，再从后切断供给，将大军困在汉中。

殿，微臣不懂‍‍军­​‍‌事‍‌​‎​。此等大事，还是等益州的将帅皆在场时，再论也不迟。夜，微臣设此宴，只为赔罪。望殿加以原宥！他双手捧起酒盏，遥遥相举。

姜珟握住酒盏的指尖微微泛白。他重拳击，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

樊瑜拍手，几个怀抱乐器、身着绯衣的男子鱼贯而入。

殿，夜请尽兴而归。樊瑜起身，吹灭了几盏明灯。

一个男子跪坐于地，竖抱箜篌，长指抚上琴弦，细白腕子间的翡翠玉镯浮光流散。在他身侧，一人席地而坐，手抚筝弦。另有几人，立在门，各执觱篥、笛、篪和笙。

音起，玉笙低度，箜篌清亮。大堂中央，一人水袖漫舞，晃如一团赤霞，玉足踢踏，脚骨分明。

乐音泠泠，似昆仑玉碎，又似芙蓉泣露。繁弦急管，浅酌低唱，在一曲仙乐之中阅尽山河万里。

蜀乐果真名不虚传！姜珟执起手边的玉箸，随着音律，在酒盏上轻击。忆往昔宫宴，她喝得酩酊大醉之时，便会趴在晏云羲的腿上，随着笙歌节奏，用指尖轻敲他的手心。她的动作轻盈，未发任何声音，就如唯有他知晓的暗号般。她也不希望让他人听见，那时那刻心中的小雀跃，只想他一人分享。

惜，他终究背道而驰了姜珟眼眶微酸。徐霈将切好的一碟子梨推到了眼前。他垂首，夹住了一片白润的梨片，放入中。清汁在中铺开，这才止住泪意。

乐声骤然急促，嘈嘈切切，若秋风飒飒。堂中舞者褪绯衣，一身冰肌玉骨似盘中的梨肉，水润清透。

姜珟丹唇微张，半块梨片坠入盘中，发生一声脆音。

舞者双腿大张，甩动胯几尽垂落于膝盖的长根。那物在空中划数道赤弧，悄然立起，­​龟‍‎‌头‍­­硕如拳。从暗处走来几个人，捧着一只桐轮，套于其上。那人柳腰轻晃，宽掌拍上轮子边缘，桐轮在胯飞速旋转。

灯火阑珊，看不清姜珟的表情。樊瑜心中忐忑：殿是喜欢？

良久，姜珟才悠

悠开：就这？

就这？樊瑜一惊，此人乃是益州赫赫有名的大阴人。

哦，不过如此。姜珟心不在焉地道。初见时还感诧异，片刻之后，便觉索然无味。他心事重重，哪里还有这等闲心。

话音刚落，众臣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裆部。姜珟后知后觉，这才惊觉己竟然说了如此让人误会之话！

大阴人的原型是嫪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