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言溪的声音像丝尘絮了灰的天板中，黎征和他睡在盒子样的卧室里，如排列整齐的货各自静默了许久。

窗外传来隐约鸟叫，桃言溪的眼珠第十次转向黎征的时候，黎征说话了。

“……不开心得很明显吗？”

黎征没有否认，他尽力尝试回想些趣事，每每闪过愉快的片段，还未来得及品味，心总会瞬间被忧郁淹没。

桃言溪像挨训的小狗咕哝了声，缩被子，爬黎征木然不动的怀抱中，黎征胸上的被面鼓起团，桃言溪的脑袋钻了来，黎征感受到了重量，以及桃言溪近在咫尺的，诱人亲吻的力。

“几天都没有看到主人笑，主人睡觉的时候，主人和桃桃亲热的时候，也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啊，主人的手冰。”

黎征没有亲吻桃言溪，此时的怦然心动让他伤感，他偏头看向窗，鸟叫，晨练，通勤，鸣笛，安静清晨里的突兀声响时不时传黎征的耳朵，他说：“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桃言溪拉着黎征的手，捂向自己温暖的肚子，“如果不因为，主人不会丢掉工作……”

“别样想，离开里迟早的事。”

“主人的研究成果也没了……都怪。”

胸似乎打湿了，黎征尽量以平常的表回头，桃言溪的双眼在他肩膀上方等着他，并没有哭。

所以皮肤上的湿润感从何而来？带着个无关紧要的疑问，黎征抬起疲惫的双臂搂住了桃言溪。

“不说个了，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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