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答我个问题吧，邵先生。”夏熠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两盒刷医保卡购买的处方药盐酸氟西汀，被拿去做什么了？药般都需要期服用，为何只购买了次？以及，工作单位楼就能的药，为什么要开车绕半个燕安城，去么家名不见经传的小药房购买呢？”

邵麟心突然漏了拍。想到那两盒氟西汀，他整个人就好像被钉在了椅子上。男人微微启唇，却又颤抖着闭上了。

脑子里信息太多太杂，时半会儿捋不清楚。

警方若不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不可能传唤自己。难道，那杯咖啡里有氟西汀？凶手本来想毒他，却意外放倒了外卖小哥？不可能吧。就像夏熠所说，他点外卖，起随机事件。小哥送错，也起随机事件。怎么可能有人在况，还准投毒氟西汀？

有人在监视他家？

邵麟脸陡然苍白，在讯问室里第次陷入了沉默。

……

那天晚上，等夏熠终于等到救护车与交警的时候，死者瞳孔已然扩散。交警在现场勘测后，无法明确死者死因，事件无法定性，便转交给了公安。家属觉得事蹊跷，同意尸检，于又转去了司法鉴定心。

本来夏熠捞了个人，也没他什么事了，偏偏尸检结果蹊跷得要命——

死者仅上呼吸道有少量湖水，无泡沫，无水性肺气特征，左右心血浓度并无明显差异，小哥还真不溺死的。也就说，落水前，他就已经猝死了。

然而，尸表除处抓伤外无明显损伤，颅内无挫伤、无血，左右心室明显扩张，但内外光滑，瓣完好，冠状动脉无异常。死者有非常轻微的心脏病变，以及相对严重的胃部溃疡。据法医分析，些问题都不足以致死。再考虑到死者年轻，无基础性疾病，在非睡眠状态自然猝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于，法医又跑了血与胃容物的毒理化验。

过了两天，结果来：氟西汀，双阳。

氟西汀治疗抑郁症的选择性5-羟胺再摄取抑制剂，有定的心脏毒副作用，在部分人群会造成QT间期延，以至于心律失常，甚至心脏猝停。

所以，问题来了——死者无任何神疾病诊断史，医保卡也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处方药的记录。他的体内又为什么会现被管制的神类药品呢？夏警官觉得奇怪，便展开了调查。

死者名叫罗伟，27岁，周边农村橙县人，年前来燕安市打工，‘安心送’快递平台员工。

据他在外卖平台的记录，事发当晚，8：43PM罗伟接到最后份外卖订单，于8：58PM成功取货，送货途发生事故。

交通摄像头捕捉到了罗伟落水前的行程：9：02PM，切尚且正常；9：06PM，也就事点前最后个十字路，罗伟飞速闯了个红灯，沿着华容道笔直坠湖。据尸检鉴定，合理怀疑罗伟在闯红灯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心脏猝停事件发生在9：02与9：06之间。只碰巧，个时间区间内，他没有撞上什么人。

摸排来，在罗伟接单子之前，曾与家名为“旺旺炒粉”的老板对过话。老板说罗伟经常来他的店里吃晚饭，就在事那天，罗伟照常来了，打包了份炒粉，并没有堂，理由喝了杯咖啡，感到身体不适，没有胃。

事后，罗伟电瓶车后备箱的炒粉与老板的证词相符，以及，死者胃里没有晚饭，只有咖啡。于警方顺藤摸瓜，沿着咖啡那条线索，摸到了邵麟身上。

……

“我问话呢？刚不还很多细节、很能说吗？会儿怎么就哑了？”夏熠起身，双手撑在桌上，压迫感极强往前倾，“药拿去做什么了？没有神科的就诊记录为什么能拿到处方？啊，我忘了，的同事里，随便能给开药的朋友，不少吧？”

邵麟再次张了张，却依然什么都没说。

“来，不急，啊？咱们个问题个问题来。邵麟，承认自己曾经购买过两盒盐酸氟西汀，对吗？”

邵麟：“……”

“获得个处方的途径合法吗？”

邵麟：“……”

“不说吗？清楚自己在个时候不说话，什么意思吗？”夏熠音量陡然提，重重掌拍在桌上，嗓音里染上了怒意，“别美剧看多了真以为保持沉默能脱罪，再不说话就不合调查！”

邵麟看上去，似乎切如常沉默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正在不受控加快，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揪住肺部，他无数次想开却又说不话。

氟西汀。氟西汀。氟西汀……

讯问室明晃晃的冷灯被无限放了，如同记忆廊被撕开道裂，片段如洪水般倾泻而，在现实穿插着闪回。

不？他们为什么特意选了？和他们什么关系？还不说实话？……

有人在怒吼。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