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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仲辽带的六十余人来时浩浩荡荡，现只剩了十七八个，本以为几袋粮草便能了结的事，开始时听闻有十余人，众人甚至还带着点招安的心思，然而看着这满残尸，不可谓不是伤亡惨重。

后到的援军得了吴仲辽的命令收拾残局，将横在上还有气的人扶上马，又收了上的兵器，拖着上具具尸都堆在处——按北疆这边的习俗，不论是白甲人还是大燕的士兵，只要是死人，律火焚。

曲默倚在颗合抱粗的厚叶松树上，他腰腹与腿上各中了刀，所幸伤的不重，他撕了两缕布条简陋包扎了几道，便止住了血。

方才参战时倒不觉得，而现曲默看着上的残肢，血、碎与雪冻在起，被来往清理战场的士兵踩在脚时，便会挤滩带着红污的泥水……

曲默身上的布甲也浸满了血，此刻风吹，便冻成块块猩红的冰，伸手去摸时，似乎还带着这人活着时候身上的温度，他只觉股浓厚的血腥味直直钻入鼻腔，接着腹中阵翻涌，他便扶着松树呕了起来。

吴仲辽跨过满的横尸，走过去拍着曲默的背：“方才见杀人跟砍瓜切菜似的，这会儿打完了倒撑不住了？”

曲默脱力朝他摆了摆手，又俯身吐了几酸水，这才着粗气，顺着树干渐渐倒在上。

吴仲辽吹了声响哨，唤来匹枣红踏黑蹄的马，从马鞍上拽了个酒曩来，了子，递给曲默。

“里面装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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