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锐利了几分,清冷道,“又怎样?”
“文家要聘了啊!待聘后,顾沅便算是文家媳妇了。”
“想聘,也得看文家有没有个能耐。”
昏黄光线洒在裴元彻脸庞,将他轮廓衬托得越发深邃,他双狭凤眸,眼尾弧度上扬,透着浓郁又烈掠夺气息。
公主看着自家皇兄这副样子,觉得不妙,急急道,“皇兄,你、你不会要抢臣子妻吧?你疯了!这要是传去,你名声还要不要了?皇兄、皇兄还有皇兄他们个个都想抓着你把柄,在父皇面前给你使绊子,你可不能为了个女人就……”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裴元彻冷声道,“其他孤都可以让,唯独顾沅,孤上辈子、辈子,上八百辈子都不会让。”
没有她,当皇帝有什么意思。
不过个孤家寡人,站在万人之巅,守着无边孤独。
公主只觉得他脑子烧糊涂了,忿忿道,“你这是横刀夺爱,文家肯定不服,顾沅肯定也不乐意,皇兄你何苦做这恶人!”
“孤本来就不是什么人。”
裴元彻敛眸,凉薄道,“文家若不服,孤可以补偿,赐他文明晏高官厚禄、娇妻美妾,赐他文家满门荣华。至于顾沅……”
他闭了闭眼,英俊眉宇间泛起抹讽意,“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走到这步。”
她若是恨他,就恨吧。
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就算她想拿刀捅他,他也由着她杀。
☆、【15】
万嬷嬷办事效率很高,第日午后,便将查到信息十禀告给了崔皇后。
崔皇后刚睡过午觉醒来,慵懒坐在美人榻上用玫瑰瓣水泡手,听到万嬷嬷话,嗤了声,“冒雨送风筝?呵,没想到太子冷清冷心人,还能做这事来。”
万嬷嬷弯着腰,“娘娘,太子这回莫不是真动了心?”
崔皇后面淡淡,不以为意道,“动心又怎样,不过是时被副漂亮曩迷了眼,难不成帝王家还能什么痴不成?况且,你不是说,顾沅快要与太常寺卿家定亲了么。”
万嬷嬷道,“是要定亲了,十七是这个月吉日,听说文家打算在这日去聘。”
听到这话,崔皇后更放心不少。
顿了顿,她抬起眼眸,幽幽问,“敏敏边恢复怎样了?若是了,本也安排他们再见回,尽快将这婚事定来,省夜梦多。”
万嬷嬷低声道,“前两日国公夫人递信来,说是差不多了。”
崔皇后轻轻嗯了声,见手泡差不多了,缓缓抬起,立刻有人拿着丝帕净、抹油、疏通。
十指纤细如玉,白嫩又饱满,丝毫不看是双十多岁女人手。
她满意欣赏了会儿,又漫不经心提道,“这顾沅也是个有本事,边与文家郎君商量着婚事,边还能将太子勾得迷道,本都有些奇她得有多美。”
此时此刻,“有本事”顾沅,正坐在前往广济寺马车上,听她两个小姐妹叽叽喳喳闲聊。
听说她要去广济寺小住几日,张韫素和卢娇月也回去收拾了箱笼,要与她作伴。
顾沅心头自然是高兴,毕竟个人在寺庙里住着难免冷清,有素素和月娘陪着,又能互相照应,还更热闹些。
张韫素这边刚聊完某个官员家婆媳斗法八卦,抬眼见到顾沅副魂不守舍模样,不由得眨了眨眼,关心道,“沅沅,你是昨晚没睡么,看你整个人都蔫蔫儿。”
顾沅单手撑着脑袋,卷翘纤浓睫微微垂着,娇美清丽眉眼间难憔悴。她轻叹了气,“这两日是睡得不大,所以才想着去寺庙里小住几日,有神佛庇佑,没准夜里能睡得安心些。”
卢娇月戏谑道,“你这话说,像是有什么邪祟缠着你似?”
顾沅清澈眸光微闪,心道,古怪冷戾太子,可不就与邪祟差不多么,被缠上了,准没事。
张韫素啃了藕粉桂糖糕,看向顾沅道,“听说文哥哥十七日便去你家聘呢,不就是日后?”
提到这个,顾沅面稍显轻松,浅了头,“嗯,所以打算十六日用过斋饭,就赶回府。”
张韫素和卢娇月都道,“这几日你可得去菩萨面前求求,让菩萨保佑你婚事圆圆满满,文哥哥去了秦州能尽快调回来。”
顾沅也调侃回去,“素素,难道你不求菩萨保佑你与陆小侯爷么?还有月娘,你也求菩萨赐你个如意郎君呀。”
仨人有说有,在日暮时分,马车到达了广济寺。
接来日,晨钟暮鼓,或是听经,或是在禅房打坐,亦或是去后山散步赏景,寺庙里日子清静又自在。
让顾沅觉得玄乎是,自从她住寺庙后,每日都睡得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