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开了话题。

蝉鸣知疲惫叫了午，等外头日头渐渐转暗，顾沅起身告辞。

五公主，“皇嫂，别忘了跟皇兄说啊。”

顾沅，“放心，我记得。”

这头顾沅离开，五公主脸上笑容消失，肩膀塌，副无打采模样。

贴身女瞧着很心疼，上前问，“公主，您为何让太子妃帮说些好话，让太子去求求陛，没准陛就回心转意了呢？”

五公主只手托着腮，幽幽，“皇兄都说了，无论于何考量，父皇都会答应谢纶请求。除非谢纶想娶我了，否则父皇这边会变，所以何必费那个劲儿呢，没得连累皇兄被父皇斥责。”

“那公主想见谢国公，想让……改变主意？”

“我也没想明白。之，先见面，看看个什么态度，再做步打算。”

五公主这会儿心头也乱很，摇摆定。

顾沅来之前，她绪上头，心里百般排斥这门婚事。

可顾沅来了之后，温声细语与她顺了遍，那上头绪渐渐平静来，她排斥也没那么烈了。

她觉得顾沅这人有说清楚鬩力，同样讲理，崔皇后和皇兄都说教吻，篇大论，枯燥无趣，听得人心里烦得很。可顾沅讲理，更像个引导者，抽丝剥茧，打开思维，让人心悦诚服，又如沐风。

五公主心想，难怪皇兄喜欢她呢，自己要个男人，也想娶个这样媳妇，多招人爱啊。

……

顾沅并知五公主对她好直线上升，她这会儿坐在轿辇上，昏昏欲睡。

傍晚微风轻拂，吹散几缕暑热，送来阵沁人心脾莲清香。

顾沅缓缓睁开眼，朝着南边看去，只见夕阳霞光，片碧莲叶层层叠叠，如绿浪般烂漫，而那碧之间，粉莲，亭亭玉立，开得正好。

见她朝那边看，秋霜笑，“那碧妆池，这会子正莲盛开时节，太子妃若急着回去，咱们过去看看？”

谷雨也踮起脚尖往那头瞧，兴致勃勃，“这香味真飘十里，也知现在有没有结莲蓬？”

顾沅早就听说后御园景致秀美，可嫁东这么久，她大都待在瑶光殿，很少门。

现看到这大片莲池，心头也起了几分兴致。

日裴元彻，应当会晚些回来，自己赏会儿景，也会耽误多少时辰。

这般想着，她轻声吩咐，“到那边停，咱们起逛逛。”

秋霜和谷雨平日在瑶光殿也闷得无聊极了，现听到主子想逛园子了，皆面露笑意，忙迭应。

轿辇在碧妆池旁停，顾沅缓步走。

这池子约莫两亩，角满了各品莲，有千瓣莲、古莲、舞妃莲、翠盖华章、仙女散、小莲、明媚莲、杏黄、玉蝶等。在橙黄夕阳，朵朵莲仿佛镀上层明艳胭脂，多了几番妩媚。

“主子，听说前头还了紫和蓝莲，您要要去瞧瞧？”秋霜建议。

“哇，莲还有蓝和紫？”谷雨脸惊奇。

“啊，听说番邦贡来，几百颗子，只培养两株来，稀奇得了。”

顾沅眉梢微动，轻声，“我之前也听说过。这两株莲格外名贵，陛和皇后还分别给这两株莲赐了名。”

秋霜笑吟吟，“太子妃说，那株紫，陛赐名为旭日，至于那蓝，皇后娘娘赐名为皎月。”

顾沅兴致更浓，笑，“来都来了，自然要看眼。”

主仆起往前头走去。

紫莲与蓝莲植方格外同，池子旁堆砌了圈晶莹剔透如玉石般围栏，水也极其清澈，还能瞧见几尾金红小鱼儿在水嬉戏游动着，确风雅至极。

“主子，这两朵莲可真漂亮啊。”谷雨副见识惊喜模样。

秋霜之前远远见过几回，这次凑近了看，也脸兴，“啊，太美了。”

顾沅静静欣赏着，心想着晚上回去没事，可以画副莲图玩。

清风徐徐，淡紫莲与明蓝莲随着风微微摇曳，橙霞光之，宁静又柔美。

“予独爱莲之，淤泥而染，濯清涟而妖……”[1]

倏然，熟悉男声现在身后。

顾沅愣了愣，转过头，当看到袭明黄团龙纹袍顺济帝时，心头抖，赶忙屈膝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顺济帝缓步走到她面前，站定脚步，略显浑浊眼眸盯着她那白皙嫩脖颈，微微眯起，继续念，“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唉，可远观而可亵玩焉……”[2]

最后那句话，似浓重叹了气，顾沅心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