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嫁了过来——
不论怎样,她也不想将这辈子葬送在尼姑庵里,她周明缈才不要那般蹉跎!
她相信只要她不放弃,有机会再回安的。
比如,此刻。
周明缈眯起眼眸,郁的视线宛若沿着树干缓缓爬行的毒蛇,盯着街对面那扇两进两的院子,满是怨毒。
这不就是她的机会么?
虽不知顾沅为何会现在肃州,或许是被裴元彻厌弃,或是其什么原因,那些都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顾沅的肚子里有孩子。
看她方才车时腹部微微突的弧度,起码也得个月以上,所以这孩子,八成是裴元彻的。
周明缈唇边扬起抹恻恻的。
这可真是上天都在帮她啊。
作者有话要说:[1]引用签文大全。
[2]《问刘十九》白居易
宣:天子宣室也。盖谓大室,如璧大谓之瑄也。(宣这个字最初在甲骨文发现,专指宣室,天子宣布要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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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二更在很晚
☆、78、【78】
安, 皑皑白雪纷纷扬扬,碎琼乱玉。
天气愈冷,顺济帝的身愈差。
御医虽没明说, 众人心里都清楚,老皇帝要不行了。现不过是靠着珍贵药材吊着条性命,至于能熬多久, 全凭天命。
东,紫霄殿。
鎏金异兽纹铜炉里燃着百合香, 烟气袅袅,殿内的地龙烧得意。
暗卫首领来到时, 袭宽大玄袍的裴元彻正手持银剪, 慢条斯理的修剪着盆西府海棠。
那粉白相间的儿开得正, 珠缀重重, 朵饱满, 叶片翠绿, 妩媚多。
裴元彻修剪的极为细致, 左右端详着, 挑那破坏美感的枝叶,刀剪落。
见着跪在地上的暗卫, 淡淡瞥了眼, 旋即才慢悠悠道, “何事?”
暗卫道, “回主子,日午后周平林去了贤王府上, 神态鬼祟,待了个时辰才离开。”
贤王便是皇子。
十日前顺济帝状态稍微了些,见嘉贵妃侍疾辛苦, 心里感动,就给皇子封了个贤王。
于是,皇子就成了皇子中最早封王的那个。
经过这几月的明争暗斗,二皇子党和三皇子党早就被打得节节败退,已然成不了气候。
唯还能蹦跶两的皇子党,因着封王的事,顿时又振奋了。
不少人暗自猜度着,老皇帝都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还不忘给皇子封王,是不是表明老皇帝心里还是更属意皇子的?没准在驾崩前,会留诏将皇位传给皇子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这些日子朝中又有不少官员投靠了皇子。
周明缈的兄,周家嫡子周平林,便是其中之。
前世周家支持裴元彻,全因女儿嫁了东。对于这世,周平林会投靠皇子,裴元彻半不惊讶,反倒觉得松气——
若周家安安分分,还得寻个由头再发落。现在了,们主动投靠贤王,以为是条通天大道,殊不知是往脖子上套了索命绳。
见暗卫依旧跪在地上,裴元彻淡声道,“还有何事?”
“回禀主子,周平林离开贤王府不久,皇子便发封密信,同时派了队人马城。属已截获密信——”
暗卫从袖中拿封密信,双手呈上,“密信在此。”
裴元彻放手中的银剪,取了块干净的帕子手,再接过那封密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上书:盯紧目标,勿要轻举妄动,人马不日将至。
信尾盖了个戳,是皇子的私章。
裴元彻垂眸,居高临的看着暗卫,“送信的探子呢?”
“已经押密牢。”
“可问些什么?”
“那探子开始还嘴,属便命人上了大刑,上到第三,就受不住了,坦白说这信是皇子亲自交给的,让务必尽快送去肃州司马府,交给司马夫人周氏。”
暗卫微顿,见着裴元彻陡然沉的脸,补充道,“属又给上了第刑,依旧没问其的,想来是当真不知道更多。”
裴元彻着手中的信,视线在“目标”两个字上来回徘徊。
目标是谁?
肃州,周氏……
能让皇子如此迫不及待派人去,看来那“目标”很重要。
蓦得,个猜想在心头呼之欲。
猛地紧手指,脸沉,眸底划过抹危险的寒光。
“即刻派人去追贤王的队伍,问清目的后,再全杀了。”
“主子,杀了之后咱们的人是折返安,还是……?”
“继续赶往肃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