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战在即,姜姑娘恐怕也没有太多时间在私塾,若是能留帮忙,岂非两全其美?”
“邬哥,这里可不是邬家,并非主人,做什么要代主人留客?”傅静姝说着便往外走,“教够了,这便回去。衣裳物什明日再来取。”
“静姝,需要。若能留来帮,不单十分感激,还会很高兴。”姜雍容声音自她后传来,“不怕见,当初在京城初见,其实便很想交这个朋友。”
傅静姝站住脚。
夏夜晚风清凉,拂动她发丝衣襟。
京城初见……
是好多年前了,她第次被哥哥接到京城。
在个日日筵席夜夜笙歌方,永远有赴不完席,永远有吃不完宴,永远有见不完人。
她开始还觉得新鲜,后面很快便腻烦了。因为些拉着她手装亲热女孩子,无不是想从她嘴里打探哥哥喜好。
但有个人是例外。
便是姜雍容。
她其实只见过她次。
在辉煌奢华席面上,每道都穷极了厨子巧思与天间珍味,明明年纪和她也差不多,个人却坐在首席,有着天仙般容貌,以及与容貌十分相衬衣衫打扮,脸上直带着丝意,意雍容而清雅,不像是个十几岁少女,倒像是个见惯了风浪贵妇人。
——少年老成。
她在心中对她了判断。
便是姜雍容了。
个时候她看姜雍容同别些女孩子并没有什么分别,但姜雍容没有问起她哥哥,二没有旁敲侧击,没有故意讨好,只是简单问了几句话功夫,却给她如沐风般感觉,日席面好像没么无聊了。
也许次再遇上,可以坐近些,好好聊聊。
也许会是个有趣人。
离席时候,她这样想。
然而没有次了。
哥哥不知为何突然将她送到了北疆镛城,拜托邬世南照看她。她不解,哥哥给解释是:“乖,在京城,哥哥会分心。”
她想到京城些直企图围绕在哥哥边莺莺燕燕,很快接受了这个理由,毕竟,她不在,些女孩子们便少了接近哥哥借。
她对京城从来没有什么好感,唯会在偶尔想起来,便是个她觉得有些投缘、却来不及深交姜家嫡女。
后来她才知道真正原因是,哥哥准备推行新法,并且已经预见到未来会遇到多少艰险与杀机,所以趁早将她送离是非之。
当她再次回京时候,哥哥已经永远消失于这个世界上,而个姜家嫡女也成了皇后。
造化弄人,物是人非。
现在,隔着这么多年光阴,她竟然听到了这样句话,她忍不住回过了头。
姜雍容站在夜中,灯笼光芒投映到脸上。
天仙般面孔上依然带着丝微,和当初容很像,又有些不同。
比当初更澄澈,更柔和,也更温。
*
风天把姜雍容送回房中。
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床上被褥散发着阳光芬芳气息,显然韩妈和李妈无时无刻不等着她回来。
姜雍容抚着柔被面,忽然想起了鲁嬷嬷。
鲁嬷嬷从前也是这样,不论她门去哪里,去几天,每次回来,被褥都是全新,还薰得香香。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鲁嬷嬷这么久,这么远。
鲁嬷嬷再也不用为她薰好被子等她了。在遥远京城,安静西郊,鲁嬷嬷可以自自在在当个老太君,些田产足够她用最舒服方式度过晚年。
至于思仪,现在正是平京夏夜最热闹时候,热闹思仪再也不用受规束缚,想去逛街就去逛街,想上哪儿逛就上哪儿逛。
她心中有酸楚,又有满足。
然后就看见风天把只箱子搬来,掀开底箱盖,抱床被子。
姜雍容:“……”
姜雍容:“天,干什么?”
“睡觉啊。”风天答得再自然不过。
“怎么知道屋里被子放在哪里?”
“以前看韩妈拿过。”风天说着,把被子往上铺。
“!”姜雍容,“要睡这儿?!”
“不然呢?”风天奇怪问,面还打算顺走她床上只枕头,“们不是直都这样么?”
是在北狄,北狄帐篷里只能凑和,而这里是云川城!
还有,不要以为装脸理直气壮就能蒙混过关!
“风天,,们还没有成亲。”姜雍容抓住只枕头,“二,这院里有客房。”
风天得意洋洋:“没了。把傅静姝留了来,客房自然是归她了。不然爷往她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