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审讯室中, 我分明已经被定罪了。

徐凤舍命救我, 因为他反贼，所以我也反贼。

用白云观的卦纸卦图, 因为反贼也用, 所以我反贼。

遇险时为淮阴王奋身挡剑, 因为他乱臣贼, 所以我反贼。

储刀死在我的上，只因我杀他的反贼。

我将成玉和胥林画像送到了徐凤手里，只因我与他共主的反贼。

我在宵禁之后被人发现与淮阴王在起，只因我他那个大反贼手的小反贼。

我琢磨了会，突然意识到这与我平时的活也没什么差别。

应院首认为算命九的行当，所以我自从学易之初，他就再没看上过我。

尽我用副卦救了官家和漱玉公主的命, 他却熟视无睹。

应院首认为女应当抛头面，所以我自从开始为人断命，他就天两头找我的茬。

尽我为人断命所得的钱财全都填了家里的亏空，他却深恶痛绝。

应院首认为王平这朝中最大的毒瘤，所以我自从与王家开始来往，他就认为我也奸佞之徒。

尽我只试图从王平家人那里获得哪怕的、我多年未验过的与亲。

他却视我为耻。

抛头面、放浪形骸；结交奸佞、自甘堕落。

这十六个字，他心中对我深固的看法。

从以前到现在，或许从来都没有变过。

而如，我只依照他心里的想法，堕落到了底而已。

我终于成了反贼。

*

沉默半晌。

阵咳嗽声突然打破了审讯室中的寂静。

“应小吉，我看你无话可说了。”直没有说话的大理寺卿吴洵突然起身，朝我大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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