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忙碌。

沈西泠蹙起眉头，无言远望。

作者有话要说： 齐璋：为父可以负责任说，教育孩子都是这样，训管用，般都得打。

齐婴：……这太好。

第29章 上元（1）

次日仍是晴好天,建康雨雪好似都被留在了旧年，年关过,便是连日阳。

日是正月十，无论江南江北都有上元观灯习俗。这燃灯习俗说来与佛教兴盛相关，因佛教东传，江左又受之影响甚，燃灯供佛遂成民俗，每至上元,佛家灯火遍布民间，是极闹节庆。而此节之后，年才算真正过去了。

这日很早，齐宁和齐乐便同跑来二哥别第,他们进门时候齐婴还没来得及用早膳。

他二人最近净被父亲和大哥拘着读书,早便过得自在,日好容易父亲松,容他们来二哥别第透透气，怎叫他们快活？来便先在园逛了圈，大冬天两人都冒了汗，这才又跑进正屋厅找二哥蹭饭。

齐婴虽几日前听齐乐说起过日要来风荷苑,没想到他和齐宁会来得这么早,早到要来蹭早膳步。

齐婴扫了两个弟弟眼,问：“大哥日来？”

“大哥白日里要陪嫂嫂回娘家,说是夜了再同咱们起,”齐宁答,“抱着徽儿起上街看灯去。”

齐婴嗯了声，又问：“姑父和姑母日也来？”

齐乐接了，答：“来,来，晚些便来。”

齐婴头，走到厅圆桌边坐准备用早膳，齐宁和齐乐也跟着凑上去。齐婴让青竹吩咐后厨多做两份早膳，青竹领了命，去预备了。

两位小公子来得突然，预备膳食却可草率。青竹向办事得力，事突然也略有些忙，以至于当他指挥着婢女们为三位公子端上早膳时候，竟没有发现独齐婴膳食比旁人多上盅。

还是齐乐眼尖发现了此事，惊奇道：“咦？二哥那盅是什么东西？怎么我和三哥没有？”

那是个极寻常瓷盅，有盖，混在许多碗碟里齐婴本也没注意，经齐乐说才看见，打开看，是碗冒着气蛋羹。

蛋羹过是寻常玩意儿，并稀罕，这盅蛋羹盖子掀，却有极香糯味道，比寻常蛋羹闻起来更加诱人。齐宁被这味道勾得馋虫大动，玩笑道：“二哥未免太过小气了，碗蛋羹也分给我和弟？”

齐婴平日里饮食清淡简单，膳食统共就那么几，从未用过这蛋羹。他看了青竹眼，眼有询问意思，青竹急得额头见汗，也知这蛋羹是何处来，恼恨自己竟让来历明东西上了公子饭桌，很是自责。

齐婴倒没有责备他，只说：“去问问这蛋羹谁做，给两位小公子也添上。”

青竹躬身应是，匆匆去查问。

查问了圈，后厨厨娘和丫鬟都知这蛋羹来历，直到问到个名叫子君小丫鬟，才算是摸到眉目。

这子君是后厨负责采买准备食料丫头，每日都是第个上职。日上职之前在后厨门却瞧见了沈西泠，小姑娘早早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找她。子君与沈西泠此前只有面之缘，便是昨日夜里在忘室门那面，彼此过说了寥寥几句话，实在想通她找上自己是为了什么。问，小姑娘却说想借灶台，做碗蛋羹。

这是小事，子君为人快，没犹豫便答应来。

她见那小姑娘年纪大，在灶台间却是个熟手，做蛋羹色泽诱人，加了乳，还在碗底铺了层嫩豆腐，撒上葱后香气溢，看得子君齿津。

她做好后却将蛋羹拿走，子君觉得奇怪，问她缘由，小姑娘低着头，有些踌躇答：“这是做给我自己……这是给二公子。”

子君闻言有些诧异。

她对这个小姑娘大熟悉，只听人说是年前白大哥带回来，公子开始待见，看她在门跪起快冻死了才让人救回来，白大哥还为她挨了顿鞭子。人们私里传，这个知明姓小丫头是白松亲戚，公子多少给白松些脸面，后来才勉拨了倚湘去照顾，早晚是要打发走。过门房六子却说然，还说亲眼见到公子为了这小姑娘除夕夜大老远从本家赶回风荷苑，甚至还言之凿凿说亲眼见过公子哄着这小姑娘喝药，只是没人信他。

子君倒没怎么‌­‍‎同​­‎‍人­‎嚼，只觉得这小姑娘得漂亮，比她见过任何个年画娃娃都漂亮得多，就因为她漂亮，她便喜欢她。

只是她虽对这个小丫头颇有好，却也敢随便将她蛋羹送上公子桌案，着实有些为难。那小姑娘见她犹豫，抿了抿嘴，试探着说：“子君姐姐，你看这样行行？这蛋羹你帮我送上去，若公子没问起来那是最好，若他问了觉得好，你便说是你加，若公子觉得好，便说是我做——成成？”

子君仍犹豫定，那小姑娘纤细手指相互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