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安独上了床榻。
此刻屋内青釉灯未灭,安静得听不见一丝声响,帷幔后妇人双眸闭,似已熟睡了。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推开窗牖翻入屋内,皎皎月瞬间泻了满地。
那身影刚进屋,便急不耐地掀开幔帐往后步床上去。然床上妇人双眸清明,扭过直直看向不速之客,面上哪还见半困意。
夜来爬床的男人该未曾想过她竟还醒着,面微赧,却又骤然恢复正常。他淡定若地将大氅扔在床踏上,爬上床忽沉沉笑声:“安娘知道我日要来?是等久了?”
陈令安拥着被坐起身,面无表看向他:“赵,我这庄子上究竟安了你的人,趁早给我清理了去,别招我动手。”
他乃天家正统,皇后所嫡子,普天之也就她敢爹爹娘娘一般唤他。
她不过比己年两岁,却以辈居,她算哪门子的辈。
赵邺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仍寒意,冰冷的指尖她的肩,陈令安不由畏缩了。
见状男人忙收回手,取过边上手炉捂了捂,直掌心和,方去搂住她:“除了你外院扫地的,再没旁人,你一直不来庄子上,我才找人在庄子外盯着。”
陈令安不置否,她躺进被褥里道:“歇吧。”
男人跪在她身边褪衣服,脱完又去扯她的,扯一半忽地停住,他粝的指慢慢揉搓着她腰间暗紫痕迹,僵道:“你昨日让袁固碰你了?还是在外面又养了哪个?”
陈令安低去看,不在意地伸手摸了摸:“唔,赵你别错,我袁固还未和离,他温存理所应当,旁人你更是不着。”
赵邺心恼怒,却突然听她话里另一层的意思,贴在她耳边道:“你要袁固和离?”
陈令安“”声。
男人俯身压着她,嘴角笑意未逝,想了想说道:“怎忽然说要和离了,不过离了也好,他区区品小官何养得了你,一年俸禄都不够你半月销的。谦之知道?”
国公爷陈元卿,字谦之,是陈令安继母所,继母又是她嫡亲的姨母,她是打心眼里爱。
陈元卿她虽不是一母胞,比旁的庶兄弟当要亲厚几。
“知道。”陈令安应付了句,晓得陈二幼时当过这人的伴读,两人谊非比寻常。
陈令安己都没想,陈元卿那人固执,且把国公府的面子看得比什都大,最后应己和离的人竟是他。
不过倒也省了事,由陈二这堂堂国公面,总比己有用得。
“安娘,你……”赵邺指抚摸着她眉心痣,温热的唇覆住她慢碾着,她既袁固和离,是不是……
陈令安有意无意扭腰蹭了蹭他,娇笑道:“赵,你特意找来,不是单我说说话的罢。”
赵邺何不知她,她那样聪慧,定然听己的言外之意,只是这话连他都觉得荒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