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思远：“……”

艳艳拿手指点着桌面：“确定关系两星期诶, 你在吗？！讨论不知哪来的18线男网红的相？！没谈过恋也看过电视剧吧！这个时候，家男友就是最帅的，家女友说的全对审烂成渣也要着劲夸……”

“你才是电视剧看了, ”曲思远很有些不屑, “照你这说, 谈个恋就脑子也不要了，工作都不了？”

工作当然要，恋脑当然要不得, 也不完全没有情感交！

“色‍‎​男‎​​­‌女​‎​‌, 知道吗？”艳艳信誓旦旦道，“凡试图违反天的情侣关系，肯定久不了, 久了也得变态，这是……”

她正说到兴上，冷不丁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曲毅扛着锄，一手还拎着个竹篮，满大汗来：“你、你都在呀！”

艳艳咽剩的那些男不宜的话，改道：“这是……这年搞营销嘛，主要还是个新鲜感，你之前写的那些确实都太常见了。不然这样，你跟你家小江哥哥枕旁风，请他把那个什新产品发布挪到这来。他带着新款智机人从天而降，落之后3秒钟之探测方圆百里范围的带着危险品的你——然后什搜、新闻通稿步推送，你俩公款谈个恋的时宣传一两个公司，是不是很赢？”

曲思远：“……”

曲毅：“……”

好几分钟之后，曲毅才憋红着脸，磕磕问：“小、小曲，你、你和江、江、江……”

在他把一个“江”字结成汪洋大海之前，曲思远老老实实选择了承认：“是。”

曲毅的反馈倒是非常积极，一连串的恭喜，就差放鞭炮鼓掌了。

神里，□□的全是“你在一起那基就更不倒闭”了的狂喜。

艳艳那堆胡说八道曲思远当然没采用，己在电脑前删删减减半天，最终还是上了单调的降价促销、短视频推广、新媒体推送老样。

虽然没什新意，好歹稳妥呀。

江远路大约也是看来她黔驴技穷了，大半天没着她继续改，只在隔天傍晚的时候发了份满是修订框和代表修改入颜色标识的产品企划案截图。

“没人随随便便成功，一份企划案改几十遍是常事。好点子也不是从天而降的，你现在的策划案，我觉得价比未必高。”

我也知道呀！

这不是经验不足力一般，实在想不了！

曲思远恨不得冲着他耳朵大喊“臣妾不到，臣妾要求外援”，斟酌半天，发了个觉委婉的求助信号过去。

“那你有什好提议？”

手机又没了动静，足足过了好几个小时，才嗖的来一条消息。

“不制冷，就不评价冰箱了？”

曲思远一气差点没提上来，眨了次睛，消息才被撤回，重发了一句一看就非

常敷衍的安。

“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

曲思远彻底不淡定了，只恨己没截图，一字不漏地把被撤回的那句背了，又把显示着消息的短信手机送到艳艳面前，近乎咆哮地问：“他是不是在怼我？他男人都是这样吗，追到了就不珍惜了？他为什要说这样的话？他是杠精转世吗？！”

艳艳给玫瑰浇了一天的水，困得眼都快黏在一起了，打着哈欠糊糊道：“异地恋还搞什柏拉图，我就跟你说要问题的嘛……”

哪来的柏拉图！

亲的时候不饮‍‎​男‎​​­‌女​‎​‌的，总不一开始就直达本垒吧！

曲思远絮絮叨叨地还要再抱怨，艳艳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她使劲摇了摇艳艳的肩膀，半天也没再摇什反馈来，只好无奈地坐在床边发呆。

经商没头脑，恋没经验。

她也曾被影视剧里满头大汗着征服世界的主角感动到，也曾跟着那些奋斗的旋律心加速。到了现实里，哪怕循环播放再多遍BGM，音乐一停，仍旧是举步维艰。

曲思远失眠到天亮，才囫囵睡去，再醒来已经近午，手机里满了之前联系好的营销公司负责人的消息：

“曲总，人选考虑好了吗？实在不喜欢我这还有这个备选……”

曲思远着眼睛了床，最后在一堆搔首姿的宣传照里，找了个觉比较符合江远路审美的女网红，给江远路发了过去。

男的太丑，女的这个总以吧？

***

朱玫最近觉得，家老板大约是要垮。

先是千里追妻，非要百忙之空去了一趟峒乡，差点错过每月固定的项目推会。

然后又忙着加班赶工——偏偏屋漏再逢雨天，人又感冒了，连着烧了天，脸色都青青白白的有些吓人。

朱玫送泡好的感冒药他办公室的时候，正见着他屏幕上硕大的一张帅哥照片。

再一看发送人，哦豁，居然是未来老板娘曲小。

照片后面还跟着个字：这个也不够帅吗？

朱玫看着都替他心酸——我这里水深火，你那里还在研究帅哥长相呀！

江远路似乎已经习惯了家女友的“不合时宜”，切了界面一边喝药一边让朱玫通知准备开小会，甚至有空多问了句：“那个什kiss哥，现在很红？”

朱玫瞥了眼被他遮起来的聊天界面，糊道：“没听过诶。”

江远路于是把那张照片又给切了来，“就他。”

朱玫心里替老板叫屈的，立刻摇头：“丑，还是您帅多了！”

江远路瞥了她一眼：“重点不是丑和美，重点是长相不够，人气也不足，花了钱也带不来什实际效。”

朱玫愣住，是她眼界太低了，小看了老板。

原来他不是在吃醋，而是客观上无法降低评判标准。

真

是做大事的人啊——

江远路的境界虽然够，却也抵御不住感冒病毒的侵袭。

当晚，他的病情就加重了，呕吐带眩，叫了救护车送了医院。

朱玫想要打电话给曲思远，江远路一把拦，靠着床好一会才止住那眩感：“大晚上打给她有什用，等检查结来再说。”

“是……”看他这个青白发灰的脸，朱玫心里是真有些慌的。

他又没什家人，不通知女朋友，通知谁？

江远路固执地要等检查结，血常规来倒是快，ct和磁共振却都得隔天才析报告。

急诊的医生来问询了一圈，又叫了经科的住院医来会诊。

年轻的女医生竖着个手指前后移动着让江远路辨认，辨认完，又去办公室看了检查影像：“估计是重感冒引发的耳经发炎，导致平衡系统问题，等检查报告吧，先挂消炎针和止吐针。”

既然病有因，而且不算严重，就更不需要通知远在千里之外的曲思远了。

用江远路的话说，“告诉她也无济于事。”

他说得轻松，朱玫却觉得那语气里也不乏落寞的。

感情的事，哪是“有用”、“没用”所够概括归类的。

隔天磁共振和CT的报告来，然经科医生判断的情况一致。

朱玫和事一起帮江远路办好了住院手续，总算将人从急诊室闹哄哄的留观室转移到了尚算安静的经科病房。

环境变了，手机的动静就扎耳起来。

江远路还有些眩，靠着床头让他给他念手机消息。

朱玫瞧着曲思远发来的一串漂亮妹子照片，犹豫了半晌，递给事：“还是你来吧。”

那事倒是经常刷短视频和直播的，瞅着手机看了一会，犹豫：“嫂子这发的……呃……第一个是穿旗袍的签约主播粉红妹妹，第二个是最近爆火的旅游博主萝莉塔塔，第三个我也不认识，挺……”

他还没念完，江远路就已经撑着床栏坐了起来，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

江远路忍着眩感把屏幕上的照片一拉到底，然后扶着额重新靠倒。

事和朱玫互相视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江远路蹙着眉了一会太，这才把手机抛还给他，“你帮我回吧，就打：除了找网红，脑子里就没别的东西了？”

屋子里霎时一片寂静。

江远路闭着眼睛躺了会，眩的感觉轻了，脑子也清楚了些。

被扶着喂了温水之后，他又改道：“刚才那段不算，你就回，‘男网红换女网红也没用，不是他人的问题，是你策划案身的水平有问题’。”

朱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