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来。”

这一声还挺高亢，贺译望过去，有点眼熟，看了名牌——郑致。

贺译想起来了，那天李易逍喊的人，在场的就他一个笑嘻嘻的，像是个在线吃瓜群众。

事情原委并不复杂，归根结底就是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谁也不服谁，连基本的分词环节都没搞定。

有人主张改编一，有人觉得就这样就好，然后舞蹈的站位上也存在争执。

郑致说是讲，不过一两句后大家都各讲了起来，说着说着又要吵的样子。

贺译双手后撑，眼皮半垂，郑致凑过来，声音很低，“贺老师你跟易逍什关系啊？”

郑致眉眼飞扬，一副公子哥的样子，他实在是随意得很，来这不像是竞争倒像是旅游。

让我心动的关系。

还好贺译还要了点脸，没有这样说来，但己心里却是来回念了两遍，心情就忽的很好。

他挑眉，为什这问。

郑致嘿嘿的笑了两声，“我是录制前一晚上才知道你不来的消息，大家都很伤心，但李易逍那天坐了一个通宵，半夜起来看见吓死我了。”

贺译眼里的笑意慢慢的往褪。

郑致还在继续说，“后来我还发现他在跟节目组争论，平日寡言语的，没想到还挺凶，”看了贺译一眼又悄声道，“而且你也待他好。”

“我哪对他好了？”

“你记得他名字。”

“我也知道你。”

郑致眼神毫不躲闪，“易逍那组有个排名第的人，但你只记到了他。而且你来了后易逍练习努力了，比我这样的人努力多了，结果我都在A级，人在E，排名还不乐观。”

贺译终于知道人的目的了，不知道说人坦率还是傻气，帮人这样套近乎。

“好了，我知道了。”贺译笑。

两人在这说话，要吵起来的人些看贺译没听这边，声音也弱了来。

贺译没管，直到彻底安静来，空气中弥漫着惴惴不安的气氛的时候才停了话。

柯帆拳头都握紧了，他原本是想好好表现的，这看郑致的目光都有些暗沉沉的。

“吵完了？”贺译伸了个懒腰，他站起来，“没吵完继续，这方面我也帮不上忙，你加油！”

“对不起，贺老师。”柯帆跟着站了起来，声音低低的，“是我冲动了。”

“不用跟我说道歉，这是你的舞台，”贺译脸上收了笑，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被看的人每一个都低了头。

“你以为己多厉害呢，一个人solo全场？没有一个舞台是靠一个人就完成的，你连最基本的沟通与协作都还不会。”

贺译说到后面声音沉了来，现在生活节奏快，连偶像都像是速成品，随便一包装就推到大众面前。

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许多最基本的东西都还未学会。

“A级，我希望你，配得上。”

低沉的声音夹着导师的威严，砸在每个人的脊梁骨上。

“老师，我错了。”有人站起来，是跟柯帆对峙得比较凶的人——虞木。

虞木虽然是个素人，但是粉丝并不，在玩音乐的圈子里还算名，不过以前大家并不知道他的真名，人称狐狸爷。

因为这个人带着狐狸面具，看着就很有种尊贵矜持的气质，通俗点说，就是看着长得帅。

所以这次上节目很多人惊喜的认这个面具，而一直被扒的长相这次露脸还不错，混圈的也帮忙转了微博宣传，原本没什粉丝的微博一夜之间就涨了好几万。

贺译也知道这狐狸爷。

很偶然的一次机会了，无意间看了一场他的表演，当时还想找人聊聊，结果也没找到。

这次看到虞木的评级表演，贺译一瞬间就认了那个面具，环境作祟，到没有当初那让人心动了。

但终究还是印象不错的，想想这些十八九岁的孩子，心高气傲的年纪，都想为己争取也不怪什。

“好好商量，你是一个队。”贺译转身往外走，“你只有天，别到时候上不了台。”

一顿鞭打还是有效，晚上十一点贺译再去的时候他在练歌。

他其实也要上课，有行程表，除了导师外还有声乐老师，舞蹈老师，器乐老师，这个点了，是拿休息的时间练。

其他老师想把学员都赶去休息，贺译手阻止了，只有这点时间，此时不练何时练。

他也没休息，还有会要开，等开完会，都已经凌晨两点了。

从会议室里来的时候见练习室的灯还亮着，阮言松看了手表，“这晚也该睡了。”

毕竟他明天要按时起来，节目组也要保证质量，你不行以多练，但不怕辛苦而选择练。

几人对视了眼，互相笑，“还真的像在当班主任似的，还得操心小崽子的休息。”

狄茵茵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先回去休息，他三个去看了看。

在练习的人还挺多，李易逍也在里面，衣服湿了一大块。

这个时候太晚已经没有机子拍了，贺译的动作也随意了些，“谢谢你的东西。”

李易逍明显有点慌，“不，不谢。”

贺译笑了声，“你这怕我做什？”还没等李易逍说个什来，又压低了嗓音，“好看？”

这问的突然，不过李易逍瞬间反应过来人再说什，顿了两秒道：“好看。”

两个字认认真真的。

贺译本来是打着调侃的意味，但人过于认真的样子到让他有些不在了，轻咳了声。

“不想留来？”

这话题转得太快了些，李易逍意识侧头，迎上贺译的眼神。

贺译恰好逆着光，边缘被光打得有些毛茸茸的，眼睛就显得格外幽深。

李易逍收回眼神，声音有点涩，“想。”

声音很轻，但是李易逍用行动表明了他是真的想。

起得最早睡得最晚一点都不夸张，好多人被选管喊起来吃饭上课训练的时候，李易逍练舞汗水都已经湿了衣服。

这疯狂劲都传遍了。

但就算这样李易逍在队里也只是个不拖后腿的水平，他的基础实在是不好，短时间很难大幅度提升。

而且他其实都知道己目前的排名。

这样的努力在最后一名的成绩里看起来分外的苍白。

离录制还有两天，贺译靠在门边，微笑的回应一个个去吃饭的队友的问好，看着还在那练的李易逍。

青年坚韧又执拗，反复纠正一个踩点，一个动作。

看着看着就有些恍惚。

这多年了，贺译很多时候会怀疑己是不是其实已经没有那喜欢舞台了，现在，当初那种热血好像一点点被唤醒。

贺译看着李易逍汗湿的鬓发慢慢往前走，心情澎湃和软得不行两种情绪就在胸腔里来回激荡。

等贺译的身影现在镜子里的时候，李易逍停了来，声音有点喘。

“贺老师。”

贺译脚步一顿。

要是在床上，这来两声……

贺译轻咳了声，有点被己吓到，难道真如阮言松说的，他太饥渴了？

“别把己绷得太紧了。”

说话间靠得有些近了，李易逍闻到一点贺译身上的香味，他有点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