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分卷阅读14

热门小说推荐

沈燕澜却不肯信,从他手中将云箎抽了过来,己细细看了一遍,这才发现这支竹管韧性极佳,果然没有一点损坏。他稍稍放心,而后又忽然想起什,赶忙伸手向己怀中摸去,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只见那装着玄雪丹的玉瓶已然裂成了几块,所幸瓶中那枚丹药还算完整,与那几片碎玉一起被他从怀中取了来。他盯着手心呆了片刻,终是将那碎了的玉瓶丢到一旁,而后从里衣袖子中撕一块布料,将那枚玄雪丹裹好,重又收到怀里,轻声嘀咕道:“都说翠玉最收藏药气,这玉瓶还是我好不容易从师父的藏品中翻来的,现在要到哪去找第二个瓶子来。”

就在他言语的时候,羽阳已冷冷开:“怎还剩一颗玄雪丹?”

沈燕澜微微一怔,故作无事般抬头笑了笑:“我……后来好多了,就没有吃。”

“好多了?”羽阳扯动唇角,露个讥讽笑意,“我与聂前辈赶到时,你几乎真气尽,甚至到了行散功的地步,也叫好多了?”

沈燕澜听他气非寻常,似乎十分危险,不由心虚地咽了水:“我……”

“沈燕澜,”羽阳冰冷地喊了他一声,“你知道,我是算着七颗玄雪丹以保你七日内无恙,这才离开此处去寻聂前辈。库叶城离此地相隔千里,我一路星夜兼程,不过是想赶在七日之期,你体内真气还未大乱时为你平息伤势。倘若我早知道你对己的安危毫不在乎,甚至以随意将身功力毁去,我又何必奔走千里,去把聂前辈请来,只由你生灭便是了!”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极重,竟是罕见地动了真怒。沈燕澜从当年与凌青看春宫图被他捉到,便再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里更是发慌,半天才结结解释道:“我那时……又不知道你第七日便会回来,”他想起当时无助心境,忽而有些委屈,“我根本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你是去寻我师父,我只知道己体内真气迟早会失去掌控,散功也是在所难免。所以,我才留这最后一枚玄雪丹没有服……”

羽阳听了他这番辩解,却是冷笑了一声:“丹药本就是疗伤之用,你若不肯服,又何必留着?”

沈燕澜怔怔看了他一眼,过了半晌,才强从喉间发一声短促笑意,用平日散漫的气道:“谁不知道天山玄雪丹珍贵,便是一颗说不定也卖好价钱。我眼看便要成为废人,无处生计,然要留着这个,怎知日后不会派上用场。”

他说完这句无稽之语,本以为羽阳会怒气更甚,谁知对方只是漠然将身背了过去,冷冷道:“那七颗玄雪丹本就是送你的,你愿意如何处置都随你。”

这句话语气平静,却比发怒更让沈燕澜忐忑。他嘴唇翕动,还想再说些什,就听羽阳继续道:“我只是不懂,你这多年功力也算来之不易,你竟丝毫不顾惜。逍遥派散功之法我也有所耳闻,知道过程十分凶险,况且散功之后气海八成会受损,往后想将武功再重头拾起,便更加艰难。”他默然良久,声音更低,“

还记得当年你与聂前辈千里迢迢来到天山,一待就是十年,如此艰辛,不过就是为了修习扶光剑法。平日练剑时你闲散偷懒,我只当你生性如此,直到这次我才明白,原来你是真的不把这剑法放在心上。”

沈燕澜听他话中义,似乎对己失望至极,不由心中渐渐发冷:“原来你这看我……”他咬着牙,兀笑了两声,“我说你平日待我漠不关心,怎这次受伤你却如此紧张,原来是怕我散了功力,连累你白白耗费了十年光阴。”

他说这句气话,原本是想激得对方开否认,谁料羽阳却依旧背着身,一言不发,倒像是默认了。他一时更加恼火,怒气过后却又觉得心灰意冷,过了半天才微微颤抖地道:“你放心,我在散功之前便已想好,让我师弟填补我的空缺,修习扶光剑法中抱阳者的部分。他与我所修内功相,也有逍遥派剑法的根基,想来与你练习一段时间便掌握这门剑法。你与师父赶到之前,我正要将那部分的剑诀交给他……”

他刚说到这里,就见羽阳猛然转过身,抬手一抓便将沈燕澜衣领揪住,脸上怒气前所未有,声音中甚至隐有杀意:“你把剑诀交给了别人?”

沈燕澜没想到他反应这样大,于习武之人的本便要去格开对方的手,谁料刚拂到对方手上,竟被一股冰寒内力震开,不由又惊又怒:“你这是要对我动手?”

羽阳听了这句,像是微微怔住,而后将内力一敛,手却依旧揪在沈燕澜衣襟上,冷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把剑诀给他?”

沈燕澜原本就伤重初愈,被他那冰寒真气一激,胸前十分不顺畅,连连咳嗽了两声才没好气地道:“只教了一句,你和师父就到了。”

听他这说,羽阳才将手松开,神色却不见和缓,依旧冰冷至极:“扶光剑法是翠虚师兄与聂前辈心血所创,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随意交给别人。”顿了顿,又有些讥讽地道,“你与你师弟再是交好,也不该这样色令智昏。幸好你还没有全部交,否则……”他说到这里,再不多言,只意义不明地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拂袖而去,须臾间便没了踪影。

他离去之后,沈燕澜依旧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他到底在胡说什,什色令智昏,要不是担心他白练了这多年扶光剑法,我又何必找师弟来补这个缺。”

他还从来没有与对方起过这样大的争执,心头一时怅然若失,茫然伫立良久,才察觉手中还握着一物,正是羽阳的那支云箎。那云箎上还残留着浅淡的冰雪气息,依稀与羽阳的气息相近,沈燕澜循着气息将那支色泽沉透的竹管贴到面前轻轻嗅闻,最后停在了云箎的吹上。他鬼使神差地低了头,将己的唇贴到了吹上。

☆、第十九章

那云箎是羽阳方才吹过的,吹的是凤求凰。沈燕澜微微闭了眼睛,一点点地从竹管中汲取着那股熟悉的清冷气息,直到那气息溢满他中,融入他唇齿,他才停了一停。过了半晌,又贴着吹将气息绵长吐,云箎微微一震,竟发一声空灵幽鸣,在这

就听身旁有人朗声道:“沈兄说的不错,还请诸位弟兄念着义父安危,莫要轻举妄动。”

沈燕澜扭过头,只见狄星泽正立在一旁,他大约是伤势痊愈,又恢复了先前风度翩翩的模样。因他是秦长老义子,丐帮众人是对他高看一眼,立刻便有人附和:“是了,唐门那帮孙还扣着秦长老,这如何是好?”

另有个瘦高个子接道:“不止秦长老,武林各派诸多掌门如都陷在唐门中。唐家堡入机关重重,我打探了许久也未找到进去的方法,如里面是什情形,谁都不知道。”

沈燕澜听他说话,似乎正是去唐门打探的弟子,连忙问道:“都有哪派的掌门到了唐家堡,兄台知道?”

那瘦高个不认得他,还犹豫着没有答话,就听小丁喊了一声:“罗三哥,这是我师父,逍遥派的沈侠,先前救过我的大英雄,他问你话,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那罗三被他促着,只好从手中竹杖顶端掏一团脏布:“我赶到唐门时,拿着天绝令的各门派掌门早已进了唐家堡,而后唐家堡内门便关了起来,再也没打开过。我在唐家集处探听许久,才搜集了这份名单。”

沈燕澜赶忙接过脏布在手中展开,从上到细细看了一遍,发现师伯穆君寒果然不在其中,刚要松一气,却见天山玄真道长竟赫然在内,不由立刻抬起头来,想去寻羽阳。然而厅中人影幢幢,根本没有那个白衣身影,沈燕澜心里蓦地一沉,暗道,他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他正在怔忪,就听耳畔有人低声道:“咦,原来师父没有前去?”

沈燕澜转过脸,看见符玉,便点了点头:“穆师伯说不定是有事耽搁了。”

符玉向他莞尔一笑:“师父向来不爱门,不肯前去倒也不奇怪,”而后,又换了郑重的气道,“只是这多位掌门都陷在唐家堡,此事非小,我是不是也应该前去看看。”

沈燕澜正有此意,立刻点了点头,就听身后罗三哥又道:“唐门中人向来诡计多端,又会许多旁门左道的功夫,我已传消息,请各大门派弟子一起赶往蜀中,营救他掌门。如此一来,我丐帮也不算势单力薄,孤掌难鸣。”他说到这,瞥了不远处的齐双云一眼,“崆峒派离得近,最先得到消息,想来近日便要赶到,江城落梅山庄的人听说也在路上了。”

齐双云柳眉一扬,正要说话,她身旁的狄星泽已皱起眉头:“唐门发布天绝令的目的我尚且不知晓,如一切皆是猜测,罗兄弟便贸然传这样的消息,损了唐门的名声,似乎不大妥当吧?”

那罗三眼珠一瞪:“狄公子这是何意?秦长老是你义父,如生死不明,你竟不担心这个,反倒当心唐门的名声?难不成你不是秦长老的子,倒是姓唐的子?”

马舵主见他对狄星泽言不逊,又急了:“罗老三……你住嘴!”

狄星泽倒不恼怒,只平静地摇了摇头:“我然担心义父,但更担心丐帮与唐门两派的情谊,记得当年也是因宵

小在两派之间挑唆,这才生那样一场腥风血雨。如两派好不容易冰释前嫌,又怎好再重蹈覆辙?”

罗三“呸”地一啐在他脸上,从身后猛地抽一根血迹斑斑的竹棒:“你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这是魏大哥的东西,这是我在唐门的地盘上发现的!怎,难道还有旁人在唐门的地盘上杀人不成?”他眼珠发红,直瞪着狄星泽,“听说你在路上被天罗红莲暗算,要不是那个沈侠,你早就死光了。除了唐门,还有谁拿得天罗红莲,你竟还为他说话?”

狄星泽俊美面孔上挂着那唾沫,看起来十分狼狈,他却顾不得去擦,只是低头望向那根带血的竹棒,重重拧紧了眉头。

就在厅中气氛陷入诡异的尴尬时,沈燕澜悠然开:“罗三哥说的是,唐门欺人太甚,此仇不得不报。”

罗三见他赞己,立时转怒为喜,满脸称许向他看来。

“只恨唐门中人险狡诈,不比丐帮诸位兄弟光明磊落,倘若丐帮大举前往唐家堡,焉知他不会反咬一,说是丐帮挑衅在先,再若以此为借加害秦长老,那就大大不妙了。”

罗三的笑意立刻僵在脸上。

“唉,诸位也知道,在先前被唐门天罗红莲暗算,险些赔上性命,这仇然要找唐门讨还。不如让我这几个正经苦主先行一步,前往唐家堡交涉一二,倘若他冥顽不灵,我再向丐帮求援,岂不是名正言顺?”

罗三愣了愣,还未说话,他身后的马舵主已道:“沈……沈侠……说的极……极是,如此……甚好。”

罗三眉头皱起,还要说什,就见沈燕澜凑上前来,将他手腕一抓,压低声音道:“罗三哥,唐家堡的事待我等先去查明再说,有件更要紧的事还要托给你去办。”他说着,向小丁使了个眼色,小丁立刻将两幅画像递到罗三手中,“这二人的落与鬩剑子息息相关,听闻丐帮消息最是灵通,罗三哥更是帮中一等一的好手,想必有法子追查到一二?”

罗三将那画像接过,默然看了一眼,又还给了小丁。

沈燕澜还不解何意,就听小丁在一旁道:“罗三哥记人向来过目不忘,他刚刚看了这一眼,就是记住了。”

罗三向他抱了一拳:“只要这二人在蜀中,罗三必找到他落。唐家堡行事诡秘,周遭机关陷阱数不胜数,沈侠此去千万小心。”

等到众人了议事厅,沈燕澜才在屋顶上发现了那白衣道袍的身影,他纵身一跃,落到羽阳身边,气不佳地道:“你在这听了多久,怎不去?”顿了顿,又道,“你掌门师兄也在唐家堡,你知道?”

羽阳微微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沈燕澜见他静默不语,更加没好气:“怎,你还要跟我生气?”他一屁股坐到羽阳身边,抱着手恼火道,“你当我不知道玄雪丹来之不易,我不舍得吃,你也要怪我?”

羽阳沉静的面容似是微微一震,终于向他看了一眼。

沈燕澜与他对

视片刻,认输似的叹了气:“这次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吃什我就吃什,总行了吧。”

大约是听他说得太过无稽,羽阳面色稍融,终于露个极淡的无奈笑意。

沈燕澜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立刻捕捉到那点转瞬即逝的笑容,不由也跟着笑了来,又向他凑近了些许,将云箎递还了过去:“你昨天答应我,要吹曲吹到我满意为止,怎只吹了一首就跑了,次记得补给我。”

羽阳抬起手来接,沈燕澜却握着云箎不肯放开,直到羽阳无奈地说了句“知道了”,这才松了手。

羽阳将云箎重新束回腰间,低声问道:“聂前辈已经走了?”

“是,昨夜就走了。”沈燕澜提起师父,神色间又有些郁郁,“你知道,师父这次为了替我疗伤,传了二十年功力给我……”

羽阳听了,毫无讶异之色,只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昨日对剑,我觉得你内力比先前有所长进。”

沈燕澜叹了气:“师父昨日再三叮嘱我,要我早日解决鬩剑子之事,毕竟他传功给我之后,元气大伤,想来是无力再管江湖事了。他昨夜匆匆离去,大约也是想寻个安静之所好好休养。”

“元气大伤?”羽阳唇角一扬,有些玩味地道,“我先前在库叶城寻到聂前辈时,他刚除掉一个横行西域的邪僧,据说那邪僧作恶无数,捉了许多异乡女子卖入娼馆,还将她的家人尽数屠戮。聂前辈用北冥功法吸去了那邪僧二三十年的功力,将他手脚打断扔入了那间娼馆。那邪僧场如何我不清楚,只听聂前辈一路上抱怨说最近内力吸来太多,丹田过于充盈,让他气息不畅……”

“什?”沈燕澜打断了他,愤愤道,“所以他根本没有元气大伤,亏他昨天还说己是什朽弱残躯,装得楚楚怜,其实只是不想管江湖纷争,故意诓我而已。”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