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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不关风与月》作者:周晚欲

文案:

后来,秦楼问陈岸有没有听过那首歌: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

一个谜不算故事,

两个谜的相遇才是故事。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复仇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楼,陈岸,于年 ┃ 配角:其他 ┃ 其:情有独钟,久别重逢,互相拯救,相爱相杀

一句话简介:他不止有六便士,还有月亮

立意:如果你爱的人伤害了你,你会原谅TA吗?

第1章

从三个胡外就听见唢呐和镲子的声音,裂石流云,轰轰烈烈,顺着声音看过去,层层叠叠的瓦屋平房后面,有两只白鹤正欲振翅。

现在是九月底了,也没走几步路,秦楼却流了不汗。倒不是因为行李箱重,只是门前陈岸见她穿匡威牛仔裤,皱了眉说不好看,又难得有兴致的给她挑了一袭黑色连衣裙,配迪奥的细高跟。

她怎好扰了他的兴致,欢天喜地的就换上了。

村里并没有水泥地,才走了一半路就累的脚底发麻,好在拐过二十米外的那棵榕树就看见家了。

她喘气,提箱子继续走。

不所料,家门搭起了棚子,棚子旁边又搭了高台,那些草台班子就坐在上边吹吹打打。门是扎的纸门纸马,进了大门之后便见一个桌子,上面挂着白纸黑字写的一个大大的“奠”字,桌子上有香烛,那是专供吊唁者点香的。

走到这的时候,秦楼顿了,吴小燕望见了她,叫了一声:“快进来。”

秦楼抿唇应了声:“唉。”

没进屋就见一个棺椁放在屋子中央,正前方是奶奶的黑白色遗照,地上都是草席,席上的人见她来了,都抬起头,露疲惫又哀戚的脸庞。

秦楼进门后向席上的人问好。秦宏伟声音沙哑:“来了,正好一会该送盘缠,你快去西院领身孝衣。”

秦楼答应着,忙提着行李进屋换衣裳,不过三两分钟又来,刚打开门就见面前有人在等。

秦岩整个人都裹在肥大的孝衣面,听见门响,抬头露一双哭的眼,见她来,转身便走,耍酷的说:“跟上来。”

秦楼便真的亦步亦趋跟上去。

男孩不过十五岁,个子却高她一头,他腿长走得快,一开始秦楼没跟上,他又停来等,再抬脚,步子慢了很多。

一进西院的门,就见院里三姑六婆都在,左一句夸她变漂亮了,右一句说她有气质,秦楼没什表情的应付着,却也寒暄了老大一会,才拿到专属于她的带着蓝布缨的孝衣。

这是欢城丧事的习俗,孙子辈的孝衣外着布缨,里孙缝蓝布缨,重孙和外孙缝红布缨。

从得知奶奶死讯到刚才,秦楼的情绪一直都平稳如常,八十多岁的老人了,睡着觉咽气的,没

有半点痛苦,秦宏伟说,这也算喜丧了。

正因如此,她没眼泪。

直到她手忙脚乱的把带着蓝布缨的孝衣套在身上时,她才感到胸有一股迟来的闷重的气,不来咽不。

接着便是送盘缠,繁琐的旧习俗了,关键在于子媳最后要到土地庙转三圈。

事情就发生在这个当,到土地庙时忽然唢呐不响了,过了几分钟才又吹打起来。

“怎,前边还有人家办事啊?”有人问。

旁边的堂姐扯了另一个堂姐的袖子,问:“你还不知道怎回事吧?”

对方摇头,问:“怎了?”

“村尾的徐大爷上个月死了子,生了个闺女才生这一个小子,说没就没了,你说他心里得是什味啊,当时整个人都瘫了,这不,才一个月就没了。说起来也真是怜……”

堂姐的话没讲完,队伍又起身接着走了。

浩浩荡荡的白,凄凄厉厉的声。

唢呐一,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秦楼匿在队伍之中,跟着众人一起悲嚎,大家都低着头,没有灵魂的跟着队伍走。

送完盘缠开席,席后搭台开唱,秦楼减肥,只简单吃了点东西,十点多人快散尽的时候,才去洗澡。

屋外头说话声起起伏伏,是叔叔大爷几家人围一起商量明天棺的事,她擦了头发,换上吊带睡裙,要门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了锁骨方的纹身,于是又找了件外套披上,撩开房间的布帘时,看见秦岩正趴在床上玩游戏。

秦楼路过他的时候,秦岩没抬脸,却用语言拦住了她:“这晚了去哪啊?”

秦楼闻言也没转脸,拉开门的时候回了句:“你太吵。”

两个人住的是隔间,用种地时盖大棚的塑料薄隔开的,外面扯了好大一块大红人造棉,隔了地界,隔不了声,男孩子打起游戏来脏话连篇,燥的她耳疼。

“我靠?”谁知他却一子站起来,幅度大到把枕头都推倒了,“又他妈的输了,真没面子!”

男生歪着脑袋,气的差点要砸手机。

被秦楼一个眼神制止:“作死?”

秦岩一气憋着发不,气的抱头:“我他妈哪想得到一个老师游戏还打这好!”

秦楼闻言顿了:“谁?”

“之前和我老师打赌呢,输了,要抄一本书的单词。”秦岩哭丧着脸。

秦楼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说:“你老师挺会管教人。”

“唉?不仅如此,长得也不赖,要不要……”秦岩拖长了音,挑眉笑看她。

秦楼不给面子,哼笑一声,就关上门朝外边走,路过侧屋窗台的时候,从上边顺走一只打火机。

乡村树不高,但密,草长虫飞。

秦楼从家里来,往屋后的小池塘走,初秋茂密的苇子遮住了她,她找了个干净的地蹲,手指快速在手机上点了几,解开锁,找到微信上置

顶的那个人。

上一条聊天记录还是她发“我到了”,上上条是一通对方挂断的语音通话。

秦楼没什表情,从兜里找一根皱皱的玉溪烟,拿打火机点燃,夹在手指上,又用夹烟的那只手,按微信对话框右边的小加号,拨通语音电话。

没想到才响了一声对方就接通了。

秦楼先是“喂”了一声,发现己声音哑了,又清了清嗓子,问:“怎接的这快?”

电话那头很静,秦楼说完这句话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沉默,她拿开电话检查了网络,又皱着眉“喂”了两声。

陈岸这才讲话:“听见了。”

极不耐烦,瓮声瓮气,像梦中被扰,也像起床气犯。

“你这是睡着了?”秦楼问完,看了眼腕表,才11点刚过,这话倒是明知故问了,于是屏息听他怎答。

果然,他哼笑一声:“在楚馆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低沉,尾音却上扬,如果猜的不错,或许答话的时候他随意耙了把头发,或漫不经心的扯了扯衣领。

“小心别让那些女的你……”

楚馆嘛,销金窝一个,不了软玉温香,按理说她当然该撒个娇卖个乖。

“你倒是替我想的挺美。”陈岸冷哼了一声,“我正气呢,公司有个艺人跟素人谈恋爱,被狗仔拍到了,刚刚经纪人过来找我,说是几张破照片开价三十万买断,老子真想大耳刮子扇他的狗脸。”

“给了吗?”

“给他?”陈岸嗤笑,“老子有三十万不如去做慈善!”

“那就不给。”秦楼着实没什感情。

“年纪轻轻事业没起步呢,就他妈管不住己的吊,粉丝爱情都想要,以为己算老几?”陈岸还在生气,“要我说,等新闻捅去,给他个教训,也赚一波热度,等这阵子过去了,再推几首作品来,该吸粉还是得吸。”

有蚊子嗡嗡的飞在身边,秦楼忍不住拿手左右扇了几,听陈岸在那边滔滔不绝,她就在这边看似在意的回应着,总归是他的工作,她从来都是听的多,但不问太多。

陈岸说完了这个话题,又问她:“你那边怎样了?”

“明天就殡了。我爸身体不大好,丧事办完,我等他动完手术再回。”她说,“我之前跟你请过假的啊。”

奶奶去世的突然,她这次难得回来,要把心里的事一并办了。

“嗯,忘不了。”他低低应了一声,顿了两秒又问,“还要钱吗?”

有风呼哧哧过来,把指间的烟星的乍亮,就像天上的星星,老人常说人死后会变成星,她不信,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安市没有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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