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试图跟他讲道理：“这里都是人，会被听见。”

“哦，那没人的地方就随便我说？”

“……”算了。

回到健身房里，程越跟着他又练了两组引体向上，后续实在是练不动了，二人这才回到更衣室取背包。

安明玉打开柜子，突然想起来什，问：“刚刚为什不高兴？”

程越：“？”

几秒过去，他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别过脸：“没有啊。”

安明玉单手按在他面前的柜子上，迫使他跟己对视：“没有吗？”

他莞尔：“刚刚从房间里来，我看这嘴都撅得挂衣架了。”

“……”

这都被他看见。

还以为就那一瞬间不会被谁发现。

程越佯装整理背包：“你看错了。”

更衣室内静默了片刻。

安明玉还是没走。

他略微放低了声线：“哪里不高兴，告诉我好不好？”

“说嘛。”

程越手指一颤。

“你怎老是……”他转过头，安明玉静静和他对视。

最后还是程越败阵来，他摸了一把己的耳朵，抿起嘴：“我说了，你不准笑我。”

安明玉一愣。

听到这话，又看见他这副样子，程越还没开，他已经开始笑了。

“那我不说了！”程越恼羞成怒。

安明玉绷住表情，清了一嗓子：“你说，我不笑了。”

程越忸怩了一会，这才小声开：“我刚才……从厕所回来，看见你跟那个女私教讲话。”

“你俩站得很近，你还对她笑。”

他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己都不好意思了。

等了半天，旁边的人都没回应，程越转过头，正和安明玉直勾勾的目光对上。

程越意识吞咽了一。

“这是什意思？程老师。”他问。

“看见我对别人笑，所以不高兴？”安明玉声音很轻。

“不喜欢我对着别人笑？”

“只准我对你笑？”

安明玉看上去似乎很高兴：“程老师，你好霸道。”

程越：“……”

这句话说得很慢，是责怪，却偏偏给他听一股撒娇又欢喜的意味。

程越抬眼，安明玉的眸光映上室外的光线，很亮。

这对淡琥珀色的瞳孔像点燃他的心。

但安明玉还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他俯身，按住程越的肩膀，问他：“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程越心如擂鼓。

安明玉平日里有些凌厉的眉眼此时此刻无比温和。

“我……我不知道……”他感觉大脑不听使唤，心脏也失控，五感在这个片刻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又一次嗅到了安明玉身上的那股气息

。

眼前的人近在咫尺，程越突然有种冲动。

疯了。

一秒，安明玉笑了笑。

“没事，我答应给你时间考虑，你慢慢想。”

程越松了一气，已经跳到嗓子眼的心慢慢落回去。

“先给点甜头吗？”安明玉忽然又说。

程越怔住：“什？”

他弯了弯眼睛：“我以后不对别人笑，只对你笑。”

“程老师，我这听话，不给我点奖励？”

才退去的热意卷土重来，程越脑仁都开始发木：“你……想要什奖励？”

安明玉的视线从他脸上往，停在他腰间。

“给我量一量是不是真的一只手握住。”

程越揪了一己的袖，没应声。

“好不好？”安明玉低声哄他，“我隔着衣服，不碰你。”

程越依旧没回答。

如果气温低一点，他怕己头顶都冒热气来。

“算了。”安明玉怕把人逗狠了，站起身，关上柜门背起包，“走吧，去吃晚饭。”

他刚一转身，衣摆陡然被扯住。

安明玉回头。

“……”程越羞于启齿。

许久，他微微向上展开胳膊，埋着头不敢看对方：“你，你量。”

安明玉心尖像是被挠了一。

他退回来几步，垂眸：“这乖？”

程越根本禁不得他再撩拨，放胳膊：“你不量就算了……”

蓦地，腰间覆上温热。

很轻，有点痒。

程越小腹跟着瑟缩了一。

隔着单薄的衣料，安明玉掌心的温度格外烫，仿佛在他身上点火，这股火一路燃到他心底。

热度顺着腰际缓缓蔓延了一圈，时间都像是放慢了，全身上只剩被他触碰的位置和心脏还有知觉。

“哼……”腰侧某处被碰到，程越浑身一抖。

安明玉的手停。

察觉己发来的声音太奇怪，程越欲盖弥彰：“痒……”

要命了。

安明玉喉头滚了滚。

几秒后，他松开程越。

程越这才发现刚刚他竟然一直屏住呼吸。

“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