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让他安心？

程越听完，思忖道：“我对男生女生都没兴趣。”

安明玉挑眉：“？”

“只对你有兴趣。”他道。

话音未落，安明玉就停住了脚步。

两人在一棵很大的枫树站定。

程越仰起头，鼓足勇气：“真的。”

“我就是……很喜欢你。”他眼眶又开始泛红，“你是男生我喜欢，你是女生我也喜欢。”

“只要是你，就喜欢。”

“唔……”

剩的话音被一个吻打断。

一开始的几秒，程越还有些被动。

但他很快就放松来，甚至试探着张开嘴，学安明玉吻他的样子回应对方。

唇齿纠缠，暧昧的气息彼此交融。

他正好站在一辆客车停放的路边，左手靠着树，右手是车，两个人被遮挡了大半。

但这依旧不阻挡不断经过的学生发的脚步声和谈笑声。

接吻已经足够紧张。

在大庭广众偷偷接吻，这个隐秘的想法更让程越心脏跳得更加厉害。

最后还是一声响亮的汽车鸣笛打断了他。

程越从吻中回神，陡然发觉他都被抵在旁边的树上了，手里攥着安明玉的衣摆，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安明玉抬手擦了一把他湿润的嘴唇。

程越也眼底亮晶晶地回望他，帮他把肩上落的一片小树叶拂去。

进到礼堂后台程越仍然感觉己晕乎乎的。

安明玉主动亲他了。

追人事业迈了一大步。

“安明玉！”负责指导演彩排的老师喊他，“总算来了，来来来，先跟你把时间表熟悉一。”

他又看了一眼程越。

“我就在这等你。”程越道。

“嗯，要是无聊了跟我说。”安明玉捏了一把他的耳垂。

程越耳朵热了半天。

冷静来，他这才看到旁边坐着的女生在化妆，手法很娴熟。

“柳晴，好久没看到你啦。”又有人从门进来，直奔他这个方向。

程越眨了眨眼。

她就是柳晴？

不知道是因为来的时候那个吻，还是因为安明玉的那番解释，程越心里已经完全没了别的想法。

但他抬头看到来的卷发女生身边站着的男生，却愣住了。

这不是……廖子航吗？

廖子航显然也记得他，温温和和地打了个招呼：“程越，你好。”

“你认识？”卷发女生好奇。

廖子航点头：“见过一次，找我打听助学金申请的事。”

“这是我女朋友，向小枫。”廖子航介绍道。

程越想起张婷婷对他哭诉的那番话。

面前温温柔柔的女生会是不分是非扇人掌的那种人吗？

他心里感到奇怪，但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等向小枫找廖子航帮她带奶茶把人喊走，程越总算没忍住：“那个，向学姐，请问你认识张婷婷吗？”

柳晴和向小枫转头看向他。

“张婷婷？”向小枫皱眉，“好像听说过，不太记得了，你认识吗？”

柳晴一脸茫然：“我都快一年没回学校了，不知道欸。”

她俩的表情变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装来的。

程越记起来他在图书馆查到的那些发言记录，他坐不住了。

“是了什事吗？”向小枫察觉到他表情不对，关心道。

“没事。”程越站起来，“我去打个电话。”

他摸手机，顺着礼堂后台的小路找了个角落，给张婷婷拨通电话。

电话打通的一瞬间，铃声几乎都还没响起来，被对方挂断了。

【张婷婷：？？怎啦？】

【张婷婷：我这边有点事不方便接电话噢。】

程越打字的手都微微发抖，输入了半天，最后还是删了。

【程越：没事，打错了。】

他就算现在去问，又问什来？

如果张婷婷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他，难道这次就会如实告诉他真相吗？

程越按灭手机。

烦躁在他心头萦绕。

他走回后台，在门撞见了拿着奶茶的廖子航。

“廖学长。”程越叫住他，“我想，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廖子航点头：“啊，好，以啊，你问吧。”

“不去那边说？这里，不太方便。”

廖子航疑惑了一瞬，但还是跟着他走到角落。

“请问……”程越挠了挠头发，“我以问问你和向小枫学姐是从什时候开始交往的吗？”

廖子航想了想：“嗯……我其实高中就是一个班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但那时候我不敢跟她表白，所以大学才在一起。”

“哦……这样。”程越看着面前戴着眼镜的男生一脸羞赧，心里最后那点希望也沉了去。

“没事了，我就打听一。”他木着脑袋道。

“啊，行。”廖子航笑了笑，“没别的问题了吗？那我去给她送奶茶了。”

“没有了，谢谢你。”

“不客气。”廖子航道，“要是有恋爱方面的问题以问你向学姐，她比我在行。”

程越：“……好。”

他没看错眼。

廖子航真的根本不是张婷婷说的那种人，向小枫也不是。

如果这也装的话，那他演技也太好了。

程越捏了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