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休微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那我会好好带着你的。”

到了一个三岔路，符晏说：“最右边的是传送阵，那里没有。”

“那就走中间的路吧。”

“好。”

走了一刻多，符晏看着眼前的景象，很是惊讶：“咦？这些灵芝在发光？”差点脱而是蘑菇了！

灵芝根部夹在石缝中，顶端散发着幽幽紫光。都生长在石洞的中上部分，符晏踮起脚试了一，只蹭到灵芝的边缘一点，指尖也被染成紫色。

回头看向重休微，发现他闭上了眼睛站在那里，表情一片空白，看来是中招了。

符晏拍拍他的肩膀，念他的名字，重休微睁开了眼睛，依旧黑漆漆雾蒙蒙，但整个人鲜活起来了。

“我没有打扰先生的美梦吧？”

“称不上美梦。”重休微按了一眉心，看起来有些苦恼，“就算是美梦也是假。”

“幻境而已，醒来就好了。先生，紫灵芝都在顶上，我够不着，借你的手一用。”

见重休微没有反对，拉着他的胳膊到了最近的紫灵芝前面。重休微比她高很多，符晏抬起他的手，引导着他采摘紫灵芝：“就是这里，往左一点，这个大一点。”

摘之后他的手上也带了紫色。

“我快走吧，紫灵芝被采摘来只在这一晚上有用，明天就失去效用了。”

了紫虚洞，重休微对符晏说：“介意我御剑吗？”

符晏：“诶？是和平时有什区别吗？”

重休微：“会更快，但是你要抓住我。”

“不介意，我也想快点回去。”远离他早就发现了己不喜欢被人触碰了，几次扶住她也是隔着衣服。

这种变化是从那天晚上之后发生的，她开始抵触别人的触碰，尤其是男人。时符晏清楚的意识到，这不是她己的意愿，而是那件事的后遗症，她在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但她不想永远这样，她要克服，起码和女孩子接触不这样抵触吧。再者遇到紧急情况，难道还继续这样？更重要的是，在碎玉宫的那几年，恩师教的最多的，就是不把己的弱点暴露给别人，符晏不希望任何人发现己会害怕别人的接触。

符晏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重休微的剑。这把剑和的主人不一样，的主人只有战斗的时候才杀气外露，这把剑即使没有鞘，也散发着凛冽的杀意，令人胆寒。

重休微手里现了黑色的大麾：“披上吧，即使有结界，晚上也会很冷的。”

她把大麾系好，重休微站到了剑上：“当你数到五十，我就回去了。”

符晏小心翼翼地踩上去，这把剑没有因为她站上去产生任何动摇，就像踩上了一级台阶，依旧很平稳。符晏放心多了，对重休微说：“先生，咱走吧。”

“抓紧我。”重休微话音刚落，剑就以不思议地速度冲上天往前飞去。

符晏猝不及防，一把抱住了了他不敢睁眼，她怕己一睁眼，踩着窄窄的剑，面是层云和万丈高空，会腿软。

虽有结界保护，迎面而来地风也没有强烈，但是云层之上干冷的空气，高速行驶怎会全无感受，符晏借着身高整张脸埋在他的背上，总算感觉到了安全和温暖。完全忘了重休微让她数数字，赶紧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比如，比如，比如先生腰抱起了好结实啊，她好喜欢这样的！符晏也想要肌肉线条，要马甲线，但是她十七岁的时候吃了长生不老药，外表已经被定格，不会有什变化了，看起来就是个身娇体柔毫无战斗力的废柴。

事实上无论是身为幻术师、还是被长生不老药优化过，符晏的身体都比一般人好很多，但是昨天看到何芷打那几个混混的时候不经意露的小臂线条，她还是柠檬了。人不喜欢，但她这个身材己是真的羡慕。

恶，好身材怎都在别人身上！

御剑的速度快的不是一丁半点，没一会就到了长春馆。落地瞬间符晏有些腿软，扶着重休微的手缓了一阵子，心跳也平复来：“次御剑也带着我吧，感觉好刺激，有点好玩。”

“好啊。”这样简单的请求重休微无有不应。

顾妄还是原来的地方原来的样子，他露来的左手也有着相的伤痕了。

脸上装的再然，这表现符晏怎会不知道他心里害怕，也没取笑他，好声好气告诉他：“紫灵芝取来了，离开洞穴这一小会已经变得很硬了，到明天变成灰色就失去效用了。现在不要沾水，碾磨后撒在伤就好了。”

但符晏只是站在那里说说，没有帮他的打算。何芷心中一喜，师伯是男人，又看不见，一向不拘小节，让他来己也不放心，符晏更不用说，还是她帮师弟好了。

正要上前，听到顾妄说：“多谢师尊，多谢符姑娘，我会注意的，”说着艰难的抬起手就要接过紫灵芝，不小心牵动伤，“嘶”了一声。

重休微抬手避开了他：“烧伤恐怕蔓延的不是一丁半点了，靠你己我不放心，我来帮你。”

“不敢劳烦师尊，我己来就行。”

重休微语带责备：“你师姐和晏晏都是女孩子，难道你想让她来？”说着找了玉碗，紫灵芝悬浮在手，轻轻一握，便胡成粉末留在碗里，“脱了衣服，为师虽然看不见，这点事情还是以的。”

见没她什事情，符晏打个招呼就要走。

这话一说，何芷也不好意思说她来，便也跟着行礼，与符晏一道去。

重休微：“早点休息，明天起的晚一些也没关系。”

“要不是晚有事情，我肯定早起的。”这话像是说她每天都起的很晚一样，她也是早起过的！“那我走了。”

顾妄发现她这句话说得极为温柔，简直不像她。跟着师尊说了句：“符姑娘走好。”说话时总要对着人家才不失礼，因此顾妄正好看见了她此刻的样子。比起

刚回来时候她在昏暗阴影里面的匆匆一瞥，这时候看的更加仔细了：她脸带笑意，头发有些凌乱，正披着师尊的大麾。顾妄看了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到了花园才看见回廊庭院都点上了灯笼，看得见小路了，显然是她和先生离开后添上的。她不知道何芷住在哪里，顺问了一句，发现和己住的地方还隔得挺远，想必是和她师尊正心仙君离得近些，就和她告别。

何芷叫住了她：“符姑娘。”

符晏不明所以地回过头，目如远山春水，静静地看着她。即使此刻没有什表情，甚至穿着随意，头发有些凌乱，也然一番活色生香。

见她脸上又带了几分催促之意，何芷定了定心神，直言直语：“我和顾师弟相识一百多年了。符姑娘日后成为他的师娘，还请多多照顾他。”天带着紫灵芝回来，一看就是和师伯打情骂俏的样子，轻浮不重，对师弟更是冷眼旁观，就差站在旁边说风凉话。

就这？

符晏似笑非笑看着她：“这话就有失偏颇了。你也知道，你已一百多岁，我年才二十，不让他照顾我这个师娘，反而要我照顾他。况且他对我态度也不怎样，我为什要对他好？”

“你既然是他师娘，应尽的责任也该尽了。”

有点无聊了。符晏打个哈欠，摸了摸发髻，有支珠花缠绕住了头发，索性取了来：“这你和他师尊说吧，看他怎想。我才不会做什贤良淑德的师娘，我是因为先生在这里了，做顾妄的师娘才是附带。”

她不像这几个人身轻如燕，走路不留一点声音。轻轻的脚步声在木质回廊有节奏的响起，符晏懒得理他，往己的房间走去，“我很明白你师姐弟感情好，你担心他，但你不该管到我身上。”

何止看着她离去，心里恼怒。要不是师尊让她留在，谁想在这里。

走了十几步，她像是想起什一样回过头：“对了，我记得玄天剑宗是要人修身养性，禁止情爱的吧。”符晏的声音从黑夜里传来。

那一瞬间何芷心惊肉跳，仿佛被窥见了什惊天的秘密。

又听她说：“既然你说我是长辈，那我提醒你一句，你的脾气不太好，不如好好修身养性。”原小说里面，就是她救人的时候挑衅了蛊雕被寻仇，连累得白月光惨死的。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错，但总是连累到别人。

符晏边走边想，要不是先生，面子情都懒得维持，还是离她远点吧。

站在原地的何芷松了一气。还好她说的是这件事，回过神来又有些羞恼，己又不是真的有什见不得人的相思！只是担心师弟，他毕竟小一起长大，情姐弟。

又有些忿忿不平，符晏拿着师弟的信物，随随便便就当做赌注。又勾引了师伯，是觉得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没有男人就活不去吗？做了那多坏事有恃无恐，己行的端坐得正，反而还要担心她乱说！

冷风一吹更觉得难过，但师伯护着她，她又是个普通凡

人，己不对她怎。

何芷咬着唇，定决心要争一争光明宫之主，不是每个女人都要依靠男人。

第19章 师徒 太肉麻的徒弟不要

药粉刚落到伤痕上面的时候像被蜂蛰了一样疼，这股子劲过去，倒显得清凉舒适很多。最后一处伤痕撒上药粉，顾妄紧绷的肌肉放松来：“师尊，好了。”

“好了也别乱动，等药效吸收差不多了再穿衣服。”重休微说完清洁了双手，端坐顾妄身旁，一副要和他说话的架势。

顾妄立刻回想了一，最近有没有哪里做的不好，谨慎回答：“是。”

重休微拍拍他没有伤痕的左肩：“紧张什，难道你做了坏事？”

他这个语气顾妄反而确定不是坏事：“从小只要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师尊就是一副要跟我长谈的样子，我怕己又做错什不知。”

“说的我对你多苛刻一样，为师对你小子够好了。”

“我知道，这世上师尊对我最好。”正心师叔说过，师尊从前不是好脾气，既刚且烈，他的名气全都是杀来的，也是收他为徒带在身边后才有了大转变。他的脾气对什都不懂，只会哭闹的小孩子半点没用，这才耐着性子修身养性看着愈发沉稳。

重休微一脸微妙的嫌弃：“你这话也太肉麻了。”

顾妄：……

是师尊你先说的这句话他到底没敢说，脾气最差的师尊确实玄天剑宗几位长辈里面最不会用疼痛惩罚弟子的人了，但他的惩罚更难受。抄书、写文、谈心，抄的是佶屈聱牙的古书还要解其中意，写文有诗词歌赋策论，题偏要求高，谈心是他亲谈，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玄天剑宗弟子的噩梦，大家宁愿去练剑挑水关禁闭也不想被师尊折磨。

“好了，这样的话不必多说了，我要跟你说的的是另一件事。”重休微拿着符晏赢给他空白扇子敲击着另一只手掌。

“你去争一争光明宫之主。”

顾妄心中竟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从小到大师尊没让和比己厉害的师兄弟切磋。从小一路挨打到现在，每次感觉一次切磋胜过对面的师兄师姐的时候，就换另一个更厉害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