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普茜"啪"地一声现在房间里，将手里的白鲜香精递给马尔福。

"把门修好。"马尔福向小精灵了命令，几乎看也没看一眼，复又转身面向赫敏。

赫敏摇摇晃晃地想站起身。

"我应该—我应该躺着，否则白鲜不会起效。"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身体失去平衡，双手和胳膊颤抖不止，无法承受己的重量。她跌倒在地板上，沮丧地咬着嘴唇。也许她只躺在地上了。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肘将她拉了起来。

"我不想在地板上弯着腰帮你滴白鲜。"马尔福一边冷冰冰地说着，一边拖着她走到房间另一侧，扶她坐回床上。"躺。"

赫敏伸手摸索着身后，然后将枕头推到一边，仰面躺。

马尔福弯身子俯向她，手里拿着白鲜香精的小瓶。她每眨一次眼，他的脸就在眼前闪烁一。黑暗。他的脸。又是黑暗。又是他的脸。

"要多滴？"他问。

赫敏犹豫了一。白鲜香精非常昂贵。她还是治疗师的时候，不得不每次都在其用量和配给上仔细权衡利弊。

"理想情况，接来的几天里需要每两小时滴一滴。不过，一次性滴三滴也以。"她最后说道。

"以什？"他问。

"也许以让我辨认几英尺内的轮廓和颜色。"她回答。

马尔福倾身向前，右手手指轻轻撑开她的左眼，左手往她的眼睛里滴了一滴香精。一阵刺痛突然传来，赫敏立刻闭紧眼睛，以免香精被眨来。

抚在她脸上的手消失了。

"我两小时后回来。我会保证阿斯托利亚不会再靠近这里。"

她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于是举起左手捂住左眼，用右眼看着他离去。

他刚走到门边，忽然脚底微微一个踉跄，仿佛站立不稳。

赫敏又闭上了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祈求己不要哭来。

不要哭，不要哭—她这样告诉己—否则白鲜就浪费了。

两小时后，马尔福带着一位专科治疗师回来了。这位穿着石灰绿长袍的年长治疗师表情十分紧张，但他好像定决心要掩饰己的不在，几乎没向赫敏看一眼。

"巩穿孔是件非常讨厌的事情，"治疗师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着一边在床边变一把椅子，回头看向马尔福，"并不是总有很多有效的对策。基本的治疗鬩咒对于保护视力没有多大作用，我得看看究竟做些什。是她告诉您该用什咒语的吗？"

马尔福短促地点了点头，背靠在墙上。

治疗师转向赫敏，施了一道她不熟悉的眼部诊断咒。

赫敏盯着飘浮在头的彩色光带，但不知道怎看其中的读数。治疗师挥着鬩杖摆弄着诊断书，沉默了好几分钟。

"这—这项修复工作完成得非常色。"治疗师用鬩杖尖最后戳了一光带，了一道微小的火花，继而惊讶地表示赞叹。光

带随着他的动作闪烁扭曲了起来。

"你让他用了什咒语？"治疗师低头看向赫敏的脸问她。

"巩愈合。"她回答。

治疗师的眉毛微微一扬。

"如果用了更普通的咒语，你会失明的。这类治疗方法你在哪里学到的？"他惊愕地问。

"奥地利、法国、阿尔尼亚，还有丹麦。"赫敏轻声说。"我去了许多地方学习。黑鬩法和创伤治疗是我的专长。"

"真的吗？"治疗师先前对赫敏那种轻蔑的态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我申请过去阿尔尼亚学习，64年的时候。但是被拒绝了，因为我的鬩杖动作不够精准。那真是座漂亮的医院啊。他古鬩法伤害课是全欧洲最好的。"

"是的。"赫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的伤感。

"惜恐怖分子在战时把全毁了。"治疗师说。"话说回来，"他看了看赫敏的衣服和手腕，嘴唇微微弯起，"我猜，你也是他之中的一员吧。"

"从来没有人袭击过医院。"赫敏反驳。

这向来是伏地鬩喜欢的战术。袭击那些本应该在战争中处于中立的地方，再嫁祸于抵抗军的"恐怖分子"。所有的这一切都将公众的支持愈发地推向伏地鬩，并进一步迫使抵抗军只在暗处行动。

赫敏想起他听说阿尔尼亚医院被炸毁的时候。消息里说，整个医院几乎没有一位幸存者，所有指导过赫敏的治疗师都死在了废墟之中。

阿尔尼亚的抵抗军也很快便销声匿迹了。

治疗师继续盯着赫敏头的光带研究了几分钟，接着轻轻一挥鬩杖，光带便消失了。他又施了几道鬩咒，赫敏觉得有鬩法陷进了己的眼球，大脑前部有一种奇怪的冰冷的感觉。然后，治疗师又俯身往她的左眼中滴了一滴白鲜香精。

"我想，你会完全康复的。接来两周内，要保持环境光线昏暗，白天每两小时一滴白鲜香精，睡觉前多来一滴。这样的话，我认为你的视力最终应该不会留什长期损伤。"

赫敏睁着一只右眼，看着治疗师转身面向马尔福，有些傲慢地整理着己的长袍。

"我必须要说，您的这位小治疗师真是了不起。当您告诉我发生什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那只眼睛瞎定了。巩咒是非常晦涩难懂的、针对特定伤害的治疗咒，她居然在那种情况镇定地分辨是否适合用来修复那种特殊的穿孔，真是非凡响。"

"确实走运，"马尔福的气毫无波澜，"你还有什建议吗？我接到严格的命令要保证她始终处于良好状态，我不希望有任何细节被忽视。"

"嗯—也许还加上冷敷。白鲜香精在低温治疗眼部的效果最好。还有—呃—嗯，要保证食物的营养，比如鸡汤之类的，以帮助身体恢复。她应该也知道这些。"

"很好。"马尔福说完直起身子，向赫敏的房门做了个手势—小精灵已经把门修好了。

治疗师又低头看向赫敏。

"了不起，"他又用那种带着诧异的语气说道，"惜啊。真是浪费人才。"

尔福不置否地""了一声。

"还有您，先生。您的咒语完成得如此色，非常不思议。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合作。您己也以成为一名治疗师的。"

"一直有人跟我这说。"尔福的嘴角扬起了虚伪的笑意，"不过，我在圣芒戈候诊室里杀了人，你觉得圣芒戈还会雇佣我吗？"

治疗师的脸色唰地变白。"那个—我的意思是—"

"如果没别的事了，我送你去。"尔福打断了他的话，大步走了房间。

接来几天的时间里，赫敏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有一个小精灵拿着一小瓶白鲜香精现在她的房间里，向她的左眼里滴上一滴，然后又迅速消失。

天过后，她的视力已经基本恢复到一臂距离左右，但如果超过这个范围，一切就会变得模糊，只要一试图集中注意力，眼睛就会感到生疼。

尔福一直都没有再现。不过，赫敏好像听到走廊里传来了一串脚步声。

不消一分钟，斯特劳德走了进来。

"我听说你这个月过得相当糟糕。"斯特劳德边说边变一张体检台，等着赫敏过来。

赫敏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坐在边缘。斯特劳德拿一小瓶吐真剂，等赫敏张开嘴后，向她的头上滴了一滴。

斯特劳德对赫敏施了一道常规诊断咒，两人都对着诊断结果仔细研究着。赫敏左眼的伤已经恢复了许多，钠水平正常，质醇水平极高。

质醇的读数一直维持在高位，但有一处明显的峰值。

斯特劳德叹了气，在赫敏的档案文件里写了几笔，然后施了一道妊娠检测咒。

赫敏早已知道结果了，于是她直直地盯着墙上的时钟。她的视力依然没有恢复平衡，因此除非闭上左眼，否则她无法看清数字，甚至是己的手。

沉默了许久，赫敏终于回过头，发现斯特劳德正在对她的生系统进行详细诊断。

赫敏看不清全部的读数，但她大致明白其中并没有什异常。她抬头瞥了一眼斯特劳德。

女治疗师的脸有些模糊不清，但赫敏仍辨认那个女人挥着鬩杖摆弄着诊断结果时那熟悉的紧绷而又愤怒的神情。

"你还是没有怀。"斯特劳德说得直截了当。

这句话既是控诉也是谴责。

赫敏没有退缩，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

"到现在为止已经不剩几个人还没怀了，你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其他人是因为—那些种公己有问题。"

斯特劳德停顿了一，似乎在等着赫敏的反驳。

"也许将官长也有问题。"赫敏最后说道。

"他没有。我亲检查过他好几次。他的性机和生育力都非常完美，甚至超常。"

一想到马尔福也会被斯特劳德做这些检查，赫敏就觉得一阵好笑，拼命忍住不让己的嘴角开始抽搐。他一定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她心想。

但是在表面上，赫敏仍旧保持沉默。斯特劳德重重地叹了一气。

"他是怎与你‌‎­‍​性‌‍交​­‌‌‍的？事后你有按照指令保持不动吗？或者有直接去洗澡吗？"斯特劳德的语气十分怀疑。

赫敏知道己不得不回答这些问题，顿时觉得脸涨得通红。

"墙上有钟，我一直都等到时限过去才会动。洗浴也都是按照指令完成的。肖像都以作证。"

斯特劳德眯起了眼睛。

"那他是怎与你‌‎­‍​性‌‍交​­‌‌‍的？"

赫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模糊的时钟，直到她的头开始突突抽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