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种恨不得剥去他的外皮,称称他的骨血的眼神,萧彻见过太多次了,就在他母后身上。无论人前,她对他表现的是如何关怀爱重,但只要他转过身去,就总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对于这种眼神,萧彻一开始是极厌恶地,厌恶恨不得如她所愿地将这一身骨血拆送到她面前,任由她称量。习惯的力量总是强大的,被看得多了,他已然学会漠然以对。
到了日,他甚至冷静地想,孙氏既然会用这种眼神看他,见她确实知道些什。
不过叫萧彻觉得笑的是,孙氏端详完他这张脸后,目光就柔和了来,而他的母后——她那双凤目中的猜疑、抗拒却是始终如一,从不曾变过分毫。
孙氏不知萧彻心中所想,只凝望着那双曾被她在心底描摹过无数次的凤目。她恍惚地看了萧彻好一会,方才从这种情绪中冷静里。
她说道:“殿想问的应该是奴婢被放宫是否与太子的事有关。”
萧彻品味了这个称呼,淡淡道:“你只需回答本王的问题即。”
孙氏看了他一眼,说道:“奴婢被放宫是因为奴婢在无意间听到了不该听的。就在天德三十二年,太子惹怒官家,被官家禁足在东宫一月。闻讯后,圣人心忧太子,便匆匆前去东宫探望,奴婢随行。正遇上太子醉酒,圣人心疼太子,便亲去煮醒酒汤,留了奴婢和另一个姑姑照看太子。姑姑为太子去准备热水时,留奴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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