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渗不进分毫，稳固的如一座移动的堡垒，而赶车的人精神矍铄，大毡帽压低了帽檐，只露一个方正的，青色的胡茬仿佛经过特意修剪，在左边形成一个字，但时间太久，这个字略有些模糊，只看清半边的“言”部。

除了这辆车，两边还并排走着几个人，清一色的黑衣服，蒙头盖脸，眼神仿佛一片灰烬，走过的地方经风一吹，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留。

最前头的领头人手里拎着个匣子，垒起来有半人高，用黄帛包裹着，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动作。

这群人像是黑夜之中行走的幽灵，拿着锄头的庄稼汉刚刚听见车上的铃声，转眼人已经到了眼前，但凡马蹄踏过的地方，寸草不生，血流成河。

所有的呼嚎哀叫都消失在风雪当中，尸体逐渐泛白泛青被大雪掩埋，有什声音在“咿咿呀呀”的唱着，“……苍天皇皇，昭昭其土，魂兮离兮……伏惟尚飨……”

最后也消融在风雪当中。

许崇明行色匆匆，身上还沾染着冷气，整个人进入暖洋洋的大殿时，仿佛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从头顶至肩膀湿了好大一片。

他强硬的挥了挥手，屏退左右守卫，直冲冲的闯到沈言之的身边。

许崇明向来以温和著称，跟人脸红脖子的机会都相当稀，现却板着脸，气势汹汹，他俯身在沈言之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后者微醉的双眼转瞬清醒过来，眉心一皱，“知道是哪方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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