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淼坚持:“拿着吧,剧组买得多,味道还以呢。”
顾晓池接了:“谢谢。”
贺淼又冲她一笑,拎着襦裙跑开了。
这段时间葛苇不理顾晓池,都是贺淼在照顾她,奶茶、咖啡、小点心,贺淼都会想到顾晓池,特意给她送过来。
热情得过分。好像很为以前的错误愧疚。
也许进演艺圈后,明白了不要与人树敌的道理吧。渐渐被打磨得圆润。
顾晓池打开盒子,一股浓郁的奶油香气飘来。
她以前没有吃过这种叫“拿破仑”蛋糕,发现酥松的拿都拿不住,手指一拈起来,酥皮就跟落雪似的,簌簌往掉。
顾晓池咬了一,特别特别甜腻。她有些不习惯,又放回盒子里。
看了看己的手指,果然酥皮沾了满手。
酥皮烤得焦黄,有一种杏仁的香气,看上去倒是没有整块蛋糕体那甜腻。
顾晓池想起葛苇刚才舔手指的样子。
她本来不想看葛苇的。是葛苇笑得特大声,妩媚张扬,顾晓池又忍不住想偷看,看她到底在笑什。
结果她也没笑什,要是把吃的渣渣掉在了军大衣上,要是在讲没营养的hs笑话。
不拍戏的时候,整个人懒洋洋的,舔手指都舔了万般风情,看得人脸红心跳。
顾晓池想了想,把手指放了,没舔。
总觉得舔了,像在跟葛苇隔空那啥似的,在己心猿意马的情况,有点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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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年早,元宵节都过了好几天,才即将迎来情人节。
就是明天。
晚的夜戏,剧组闹哄哄的。年轻人扎堆的地方,大家都在讨论情人节怎过。
顾晓池一如既往的沉默,在帮小平搬道具箱,一盒子发簪,顾晓池低头,一眼就看到了葛苇曾戴过的一支五尾凤簪。
此时放在盒子里看着,显得有点廉价,镀金色泽也有点暗淡,不知当时戴在葛苇头上时,怎就那光彩夺目。
一场又是贺淼和葛苇的对手戏。
是贺淼所饰演的侍女,和葛苇所饰演的妃子,二人决裂的一场戏,挺精彩。
贺淼这阶段还是侍女,还没被封为采女,所以装束比较简单,很快换完了妆来。
看到顾晓池,刚好搬完了箱子走过来,拉着顾晓池聊天。
贺淼头上别着两朵珠花,显得人娇俏爱。说了一会最近上课的情况,话题转到明天的情人节上来。
贺淼笑着问:“你明天怎过呀?肯定很多人跟你表白吧,选一个去过节?”
顾晓池摇摇头:“我明天跟周老师有约,一次她的个展上,也许展我的两幅作品。”
“以呀顾晓池。”贺淼夸张的惊呼:“这快作品都展了,真有你的。”
顾晓池一向很谦虚:“没有,是周老师愿意给我机会。”
两人正说着,葛苇从化妆间走了来,咋咋呼呼的在那喊:“我觉得我梳这个螺髻,配这支簪子一点都不搭,你都过来一起看看。”
葛苇到了这个咖位,经验也丰富,有时以决定己的一些
造型,比如这部戏里的发簪,就都是她己配的。
不知怎的,天偏跟己较上了劲。
贺淼赶快跑过去。很多人也围了过去。
顾晓池一个人站在一边,没动。
有人又把发簪盒子捧了来,拿起好几支簪子给葛苇选。
捧着镜子,放在她鬓边依次比划。
葛苇都不满意,最后勉勉强强选了一支双凤飞天的,戴上了,嘴还撇着,走到摄像机前面就位的时候,还踩到了己襦裙上的一根飘带,绊得一趔趄,气得她骂了一句脏话。
顾晓池听到身边两个化妆妹妹在悄悄议论:
“苇姐天心情不好?”
“谁知道呢,也有就是对戏的要求高?不过还好,她从来不对我这些小人物发脾气。”
“哈哈也是,苇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跟己较会劲,应该很快就好了。”
都不跟葛苇计较。还是喜欢她。
好像美人,尤其演技霸屏的美人,都有随便乱发脾气的特权。
顾晓池在一边默默听着。
其实刚才她看那些簪子,配在葛苇头上都挺好看的。毕竟葛苇这个长相,顾晓池觉得,就算插根筷子在头上,应该也挺好看的。
不知葛苇到底哪里不满意。
想着这些,脑子稍微一放松,眼神就不觉的向葛苇那边飘过去。
顾晓池一愣。
她没想到,在摄像机前等待开机的葛苇,此时正盯着她。
看到顾晓池的眼神飘过去,也没回避。
别扭了好几天以后,二人的眼神,第一次对上了。
越过摄像机。越过镝灯。越过无数个后脑勺,越过拥挤嘈杂的人群。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对视。
也就几秒钟,一瞬间,顾晓池却觉得过去了好多年。
一声“开拍”,葛苇移开眼神,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
刚才对视的时候,她没笑。
看上去……还挺严肃?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苇姐吃醋,安排上了!
葛苇:我吃醋都吃的飞起了小孩也没懂啊!吃了个寂寞……
第39章 吵架
打板的工作人员退,葛苇很快进入状态。
贺淼虽然靠带资进组,但被葛苇这样的影后带着,也没显得很差。
也许是因为有真情实感。
这—场戏,是葛苇发现贺淼为了在皇上面前上位,背叛她,用她宫里的内幕消息做筹码,投奔另—位贤妃。
到底被葛苇知道了。
葛苇表面看上去是平静的,—双眸子像晚的月光,淡淡的,也很哀伤。
只是睫毛在抖,显示她内心强烈的哀恸。
俞导在—旁指挥:“推特写。”
葛苇颤抖着睫毛问:“你不是说你喜欢我?”
“喜欢啊,最喜欢姐姐了。”贺淼先是在哭,后来又笑,像是想起了很多以前的往事。
想起她入宫以前,住在尚书府,都是及笄的年纪,—起赏花,—起捕蝶,—起在七夕夜,月凉如水的天阶上聊心事。
“
是姐姐入宫以后,喜欢姐姐的人,太多了。”贺淼笑着笑着又哭了:“姐姐喜欢的人,也太多了。”
“所以呢?”葛苇不哭,睫毛抖,嘴角也跟着抖:“所以你就要害我?”
好像很多感情都是这样。由爱生恨,由爱生怖。求不得,就要毁掉。
贺淼状若疯癫,葛苇反倒平静来:“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