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乔羽有一个时尚活动,顾晓池在新闻上看见了。
所以晚,应该以见到葛苇吧?顾晓池有点紧张,捏着药膏罐子的手微微汗。
拖着步子走到病房门,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在跟病房门的两个黑衣人纠缠:“我都不让进?疯了吧?”
黑衣人的声音,礼貌又冷漠:“乔羽小姐的吩咐,不好意思。”
看起来像是专业保镖。
韩菁气愤愤的争了两句,还是退开了。
踩着烦躁的脚步离去。
顾晓池觉得奇怪,这轻易退让,真挺不像韩菁的。况且里面躺的还是葛苇。
葛苇也没来追韩菁,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顾晓池想了想,乘电梯楼。
了住院楼,顾晓池绕了个半圈,站在楼,往上张望。
葛苇的病房楼层不高,就在三楼,站在这里就望到。
窗开着,白纱的窗帘被风轻轻拂动。
顾晓池思考着什。
******
三楼病房的窗,一阵极其轻微的响动。
顾晓池从外面小心翼翼的拉开,注意着,不要发任何太大的动静。
好在病房门关着,这轻微的“吱呀”声,并没有惊扰门守着的保安。
顾晓池翻过窗,轻轻的跳到地板上。
运动鞋拎在手里,直接脚掌着地。看着地板上己起了球的旧袜子,果然没有发一点声音。
像一只猫。
顾晓池松了一气。
爬树对她这个山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并不困难。
但好久没爬过了,加上太紧张,动作难免僵硬,
还好顺利。
夜风拂动窗帘,顾晓池转身,又把窗重新关小了一点。
她怕吹到病床上的葛苇。
她轻轻走到病床边上,俯视。
葛苇在那里躺着,被子掖得好好的,睡得昏昏沉沉。
不知是不是乔羽离开之前,帮她掖好的。
顾晓池发的轻微响动,没有吵到门的保镖,床上的葛苇在睡梦中,却好像听到了一些。
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开:“小……”
顾晓池的心里一沉。
小羽。小羽。小羽。
葛苇无论做梦或醒着,又或半梦半醒,唯一心心念念的只有乔羽。
她站在病床边俯视着葛苇,没开灯,很晚,只有窗外的月光,在窗前洒一个半圆。
病床上的葛苇,却躺在一片阴影里,发轻轻的梦呓:“晓池。”
顾晓池的心,猛然一动。
她几乎怀疑己听错了。
“晓池。”
梦中的葛苇又叫了一声。
不知是被顾晓池发的声音吵醒了,还是在做梦。
顾晓池颤抖着靠近。
葛苇的眼睛还闭着。
此时,遮住月亮的一片阴云飘走了,月亮的光芒突然盛大起来,原来小小的半圆,变成了大大的圆,把葛苇和她的病床都包裹了进去。
甚至顾晓池,也被
一包裹进了那片光辉之中。
她清醒的瞧见葛苇,睫毛好长,垂在眼睑上,微微发抖。
眉头微微蹙起,好像在做什令她害怕的梦。
顾晓池想帮她抚平,又怕吵醒她。
于是只轻轻的,握住了葛苇垂在被子外的手。
小心翼翼的,只握住了食指和中指这两根,轻轻捏着指尖,不敢再多。
葛苇的手指动了动。
微微蜷起,勾着顾晓池的指腹。
好似在回握。
不知是有意识的,还是睡梦中的无意识。
顾晓池只知道,一瞬间,己的眼泪都快来了。
哭什呢?也许晚的月色太美罢。
她就那样静静站着,轻握着葛苇的指尖,一动也不敢动。
高个子女微微俯身的身影,在葛苇的脸上,投射一片小小的阴影。
遮去夜亮得过分的月光,让葛苇继续安睡。
葛苇冰凉的指尖,渐渐有了一点温度。
顾晓池摸袋里的手机看了看。
时间快到了。按她对一个时尚活动时间的计算,乔羽快回来了。
顾晓池轻轻从葛苇的指间,抽回己的手指。
睡梦中的葛苇翻了个身,有点烦躁。
顾晓池又掏袋里的那罐药膏,借着月光看了看。
陈旧的玻璃管,装着半凝固的药膏,呈现一种诡异的灰绿色。
顾晓池有点犹豫。
如果一个人莫名把这样一罐药膏给她,她都不一定敢用。
顾晓池把药膏放回袋里,悄悄走回窗边,把缝隙推开得更大。
准备走了。
想了想,突然快走两步,走回葛苇的病床边。
看了一圈,极其小心的拉开床头柜抽屉。
把那一罐药膏,藏在了一叠剧本之。
藏完又怕己再反悔似的,连走带跑,回到窗边,拎起己的鞋,翻了去。
不忘从外面帮葛苇把窗关小。
跃到树枝上,顾晓池的心还在猛烈的跳。扑通,扑通,扑通。
乔羽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有人来过?”
两位保镖在告诉她,韩菁来过,其他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