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池还看着她。

“好吧。”葛苇看上去有点无奈：“贝拉，莉莉，爱丽丝，杰西卡……”

顾晓池打断了她：“算了，这个给你。”她把手里的一袋苹果递给葛苇。

葛苇挑起嘴角笑了笑，伸手把苹果接了过去。

她抬眼看着顾晓池：“你这是怜我？”

她手一挥，把一袋苹果扔进旁边的河里，扑通扑通好几声。

顾晓池往河里看过去，路灯太暗，苹果也不知沉去没有，什都看不清。

葛苇冷笑了一声：“我说了，想要更多，就给钱。你总不会以为几个苹果，我就会对你动感情吧？”

“也是，像你这种人，总归是天真的。”

“你以后别来了，这不适合你。”

她扭着屁股走了，还转过头来，特妩媚的冲顾晓池抛了一个媚眼：“拜拜，后会无期。”

顾晓池站在原地，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远去。

“其实你给钱也没用的。”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顾晓池转头，见是一个年轻女人，跟葛苇长得有些像。

她我介绍：“我叫小奇，现在在这里卖酒，红姐在教我唱歌。”

“红姐？”顾晓池反问。

小奇指了指葛苇的背影：“她叫小红。”

顾晓池：……

连假名都假的这坦坦荡荡，一听就是假名。

顾晓池又问：“你刚说给钱也没用，是什意思？”

小奇笑了一：“红姐就是嘴上凶，她对那些客人撩来撩去，无非就是想多卖几瓶酒，不会真跟人睡的。”

“有次一个客人缠着她，她操起一个啤酒瓶子，把人脑袋都砸了。”

顾晓池问：“她很缺钱？”

小奇说：“或许吧，红姐从来不说她己的情况。不过她白天还在另外打两份工，唱歌休息的时候，我看她总是趴那睡觉。”

看来，葛苇把生活和工作之间，划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一边，是葛荇所属的一片洁白。另一边，是她己所属的黑暗肮脏。

她表面上看起来嘻嘻哈哈、对什都无所谓的样子，一旦发现顾晓池，意外的跨越了这条界限，她却果敢狠绝：“你以后别来了。”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神没笑，绝对是严肃认真的。

如果顾晓池再来，葛苇也会操着啤酒瓶子，把顾晓池的脑袋砸碎。

顾晓池又问小奇：“她没想过去当演员什的？”

小奇笑了：“她也想过，但她家里穷，没去专业学过表演，去横店当过一段时间群演，但钱不说，还接了天没明天的，她说那样不行。”

顾晓池点点头：“谢谢你。”

她问小奇：“你怎愿意跟我说这多？”

小奇笑了笑：“你不是想睡红姐，我看来。”

她准备走了。

顾晓池看着她被夜风吹红的双手，从钱包里摸几张红钞票递给小奇：“我现金带的不多。”

小奇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轻声说：“我不是做什都为了钱的。”

小奇

走了，剩顾晓池一个人在夜色中脸红。

她想起葛苇不卖给她酒的样子。

好像，渐渐把这个浓妆女人的样子，跟白天医院里素白一张脸的样子，给对上了。

******

美院画室。

葛苇走进来的时候，愣了一。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那个女人。

挺年轻的，喜欢穿黑色风衣，戴一个金属边的框架眼镜。一头黑长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但看光泽和亮度，就知道是在美发店保养过的。

不像己，为数不多的那一点钱，都拿来烫卷，每天洗完头都毛躁的不行，己对着小镜子剪分岔的头发。

毕竟己这样的人，为了跟生活对打，身上的一切都是资本，要武装到头发尖。

葛苇知道己长得好看，也会利用己的好看，打打嘴炮，多卖两瓶酒，一次葛荇又需要住院的时候，她不至于那慌张，何乐而不为。

那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走进酒吧的第一刻，葛苇就看到她了。

怎说呢……气质挺特别的，跟葛苇以前见过的会来这种酒吧的人，都不一样。

她看她的衣着打扮，想到她是老师，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大学老师，还是美院的。

葛苇在接到美院电话，请她来当模特的时候，表示了深度怀疑。

打电话来的人称校办王老师，葛苇问她：“你美院食堂的招牌菜是什？”

王老师：……

她想了想：“菠萝咕咾肉？地三鲜？”

葛苇马上上网查了一，看那些学生发来的视频，还真是。

她还是警惕：“美院的模特要怎当？不会要把衣服脱光吧？”

王老师：……

她认真解释：“葛小姐，我是一所符合国家办学规范的正规院校。”

葛苇最后问了价格，不算多，但对她来说也不算。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又见到那个穿风衣的年轻女人。

一张脸上的神情永远那样淡，学生都很崇拜的叫她顾老师，她回答学生问题的时候是耐心，的，但脸上的神情还是淡，也不笑。

葛苇想起那夜，己那样勾引她，她都不为所动，深刻怀疑她是xing冷淡。

上课铃打响，顾晓池走到葛苇身边来，对学生介绍：“这是天的人体模特，安妮。”

葛苇：……

她在顾晓池耳边问：“那你叫什？”藏着暗哑，尾音上扬，普普通通一句话，跟带着勾子似的。

顾晓池的心里动了动，她回答：“露西。”

葛苇：“你不是姓顾？”

顾晓池说：“那顾露西。”

葛苇：……

顾晓池指着一幅画，问葛苇：“麻烦你摆一个这样的姿势，以？”

话说的很客气。葛苇心想我钱都收了，还说不以？

她配合的摆了一个姿势，顾晓池看了看，说：“手这里没到位。”

她轻声问：“我碰一你的胳膊，调整一姿势细节，以？”

很有礼貌，很尊重葛苇。

葛苇每

夜在这样的地方，客人上来就动手动脚，已是常事。

现在顾晓池这样郑重又温柔的问她，她倒有点不习惯，愣愣的点头。

然后，眼睁睁看着那好看得过分的年轻女人，向她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还忘了手动感谢给我营养液的小天使！还有每天看文的小天使！你都是我的动力呀！=v=比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