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个老九的保镖，保镖旁边站着个银发男子，身材高挑，穿着身纯白的修身西服，斯文的银边眼镜是一双见的冰蓝色狐狸眼。

“老狐，过来过来。”

老九冲门外的人招手，将人领了进去。

傅子虚撑着看向来人，手上小团子彻底放心来，整个团子放松地瘫在傅子虚手上，而敖幽则一脸不爽地看着傅子虚手上的团子。

第15章 提前交稿

“来，我跟你介绍一，这位是狐院长，他以接纳管理这里的妖物，时他也有审判处罚犯错妖物的权利，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老九给两人介绍道。

傅子虚抬眼看过去，这位狐院长很明显不是个人类，看来这应该就是妖族中这一片区域的管理者之类的人了。

“这些妖物有些特殊。”

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普通的妖族比起来，这里的基因变异妖物显然是异族，而且还是抄近道作弊的那种，不管这是不是愿意的，傅子虚得先跟这个妖族说清楚。

“我已经了解了，在来这里之前，我先去了一趟西泽中学，那些妖物虽然有违天道，但是好在未伤及无辜性命，尚有转圜余地。”

狐院长说完之后，傅子虚有些不解地看着小团子。

“那里面我看见的那些人类尸骨也是你搞来的幻象？”

“是也不是，”小团子想了想，“那些家伙都是食肉动物，爸……白鸟就让我通过人类的梦境，让人类进入饲养那些家伙，然后在人类察觉以前，再换一波人类，然后用幻境迷惑那些动物，其实给吃的都是蔬菜青草和饲料，反正从生就被饲养，也没吃过真的肉什味，再加上妖物吃什都一样，所以一直以为己吃的是人或肉。‘

傅子虚：……奸商。

不过阴差阳错，这样反而变相给了那些妖物一条活路，要不然吃人成性，穷凶极恶的妖物，是留不住的。

接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狐院长带走了所有妖物，老九成功买了西泽中学的旧址，而傅子虚和敖幽两个人，又重新回了那间小木屋，只不过这次多了个团子。

回到小木楼的第二天，傅子虚和敖幽坐在露台上，敖幽变回人鱼的样子，鱼尾泡在搬来的浴缸里，上半身只穿了件白色湿漉漉的衬衣，连一头银发都湿答答的。

鱼尾无聊地拍着水花，敖幽一只手抱着果盘，边吃边看向旁边站在画架前的傅子虚。

“好了没有？”

“再坚持一。”

专心拿着画笔，傅子虚看看敖幽，再看看己的画布，时不时修改两笔。

虽然说现在老九拜托她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但是合毕竟签的是约稿，而且老九也确实有约稿的意图，拿了钱，傅子虚当然要交差。

之前画的那张已经给老九看过了，对方非常满意，所以这次，傅子虚再次把敖幽诱哄过来帮忙。

画面逐渐完善，傅子虚打量半晌，总算是把笔扔进了团子牌洗笔筒里，一秒就变得干干净净。

“好了，一共画了个小时，以兑换一次许愿卡，你想要什都行。”拍拍手，傅子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是她先前

说好的条件。

敖幽拿过旁边的浴袍穿上，大的鱼尾消散，变成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从浴缸里跨来，“暂时留着吧，我现在还没有什想要的。”

傅子虚也没意见，先晾着画布，准备先跟老九说声进展，巧得很，傅子虚刚拿起来电脑，老九的邮件就发了过来。

邮件里就几个字——“开门，收快递。”

傅子虚还没反应过来什意思，就听见外面快递小哥的声音，对于这滥用己力的老九，傅子虚除了感慨句任性，也别无他法。

拿了快递，傅子虚拆开外包装，里面是一个文件袋，什提示也没有。

抽里面的文件，第一页一行大字——《西泽中学，人鱼》。

简简单单六个字，傅子虚总算是知道这是什了，这就是之前老九答应给敖幽调查人鱼的资料，只不过还和西泽中学扯上了关系。

“敖幽，你过来一，关于人鱼的资料老九给发过来了。”

既然这是给敖幽的，傅子虚也不方便看了。

正学着吹头发的敖幽放手中格外不听话的头发和吹风机，走到傅子虚旁边坐，“这快？”

“我看了一标题，应该是正好和这次的西泽中学也有关系，以老九的力，碰一就知道不事情。”

傅子虚猜到，后续收尾工作应该差不多了，所以老九才有时间整理这份资料来。

敖幽并没有避讳傅子虚，直接两人一起看起资料，正好人类的脑袋瓜以帮己思考一。

资料上显示，老九在清理西泽中学各个牢房的时候，在地室里找到了一个大水池。

通过检搜水池，老九找到了一些人鱼的鳞片头发等东西，通过第三只眼，老九看到了当时的情景。

水池里一共有八条模样性情都不相的­‌美­‌‍­​人​‌鱼，被一个一直穿着白色防护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饲养着，偶尔有一两条人鱼会被带走做一些极其血腥残忍的实验。

人鱼也意识到不继续这样去，所以他策划了一次动乱逃跑，但是因为鱼尾的限制，只有两条小人鱼成功逃脱，跳进了西泽中学旁边的海里逃生，但更多的人鱼，却被抓回去面临更怕的惩罚。

从那以后，人鱼被转移了，老九也看不到接来的事情了，只先把这些资料发给敖幽。

“果然和卑鄙狡猾的人类有关。”

看完资料，敖幽脸上显而易见地多了些怒气，对于己的子民被如此迫害，身为王族的她然无法容忍。

看了眼敖幽，傅子虚这个人类没说话。

等敖幽想问问傅子虚的意见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个也是人类，不由得有些别扭，“我没有说你，只是说那个人类卑鄙狡猾，你不是。”

并不放在心上，傅子虚靠在沙发上捏了捏长时间画画有些僵硬的脖子，有无地答应了一声，“哦。”

看着傅子虚这无所谓的态度，敖幽总感觉好像面对一坨棉花，解释又不好再解释，堵在心不上不。

虽然知道了人鱼失踪的原因，但是线索也就此中断。

那个幕后主使太过谨慎，连小团子都没想到天天用白鸟给己传信的人就住在和己一层之隔的

地室里，再加上对方就算面对人鱼也穿得严严实实，实在找不到一丁点有用的信息。

就算心急，这事也只暂时搁置，倒是敖幽每天让傅子虚看着己画画，攒了五张许愿卡。

“这快就要交稿？真的假的？”

傅子虚手机摁开免提，对面左谨容震惊的声音在小木楼里回荡。

左谨容也确实是这辈子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拿到傅子虚提前交的稿，没忍住掐了己一把，哎吆一声才确认己不是在做梦。

“好，我马上到，小祖宗等着我！”

挂了左谨容的电话，傅子虚看着一天除了给己当模型参考，就是吃吃喝喝的敖幽，摸了摸己身上刚涨的二两肥膘，叹了气，突然就有了那一丝丝羡慕。

等左谨容来的时候，敖幽已经吃完了，和傅子虚一左一右歪在沙发上喝茶，酒店里的人正在善后。

“小……这位是？”

左谨容进门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一惊，险些以为是傅子虚想不开准备撑死己，还吓了一跳，没想到定睛一看，傅子虚好好歪那，一如既往的咸鱼，而她旁边，还多了个人。

动了动脑袋，傅子虚看着左谨容，“这是敖幽。”

左谨容脑子里灵光一闪，“那天浴室里的小情……女朋友？”

敖幽的眼神宛如死亡射线看向左谨容，后者把最后那个字咽回去，换了个说法。

“想多了，我远房表妹。”脸不红心不跳，傅子虚伸手指了指己卧室，“稿子全了，都在卧室里，己拿去吧。”

认识多年，左谨容当然知道傅子虚没说实话，但她也没多问，尤其是一听见稿子，跟敖幽打了个招呼，喜滋滋地进卧室整理画稿去了。

左谨容进卧室，收拾桌子的人也已经都离开，敖幽看着对面的傅子虚，“当我表姐，你不怕折寿？我当你祖宗年龄都够了。”

“但你心理年龄和智商当我表侄女都够呛，差不多了。”寿不寿的傅子虚又不放在眼里，懒洋洋地回道。

“你！”看着这个蹬鼻子上脸的人类，敖幽觉得己脾气太好了。

“我去！小祖宗，这是你画的吗？这水平提高了太多了吧？这是版的东西，要是被曝来代笔就完了。”抱着傅子虚的画走来，左谨容满脸震惊。

亲眼看着傅子虚一笔一画画来，还是画中主人公的敖幽听见左谨容这质疑傅子虚，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当然是她画的，我亲眼所见。”

而被质疑的傅子虚本人则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的脸多让人有些发怵，“你要是不信我，稿子放，滚。”

“信信信信信！我怎不信呢？”左谨容连声赔不是，放画布过去给傅子虚和敖幽手里的杯子都添上茶。

但是她还是有点迷糊，认识傅子虚这久，傅子虚从不会在意别人对她的态度，也根本没有情绪，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站在傅子虚面前犹豫了一会，左谨容还是没忍住，“那个，主要是你这画风改变也太大了，以前你那就是尺子量来的数学模型，现在这好家伙直接升级成了大师级艺术品，你这窍怎开的？”

“和你有关系？”吹了吹浮沫，傅子虚慢慢地抿了茶，

有点热又吹了吹。

这点小动作在左谨容眼里却别有意味，震惊地瞪大眼，左谨容看着傅子虚，“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