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不在客厅,潘云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冷眼瞥着在换鞋的萧若。
“你还知道回来?”她指着墙上的时钟:“你看看,都几点了!”
萧若把外套脱来,搭在沙发上:“本来想在他那过夜的,我男朋友不让。”
这气!
潘云剜了她一眼:“挺遗憾是吧。”这就不得留过夜,以后还得了。
萧若很诚实地回答:“有点。”
嚯哟,脑瓜疼。
翌日,萧若一早去了红枫苑,在许嘉言家吃完早饭才去公司。
十点,许嘉言接到了萧若父亲的电话。
老萧约了他去了一家茶社。
茶社离许嘉言家不远,许嘉言没有坐轮椅,也没有拄拐杖,乘坐租车到了约定的地点。
老潘已经在等了,坐在靠窗的位置。
许嘉言只见过他一次,但因为他是萧若的父亲,许嘉言对他印象深刻。
老萧穿着一身藏蓝色西装,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太多的痕迹,剑眉星目,还有年轻时候的丰神俊朗在。
许嘉言就着劲,尽量让己的左腿坡得不明显,他走过去,礼貌地称呼:“萧总,您好。”
老萧抬头,上次去许嘉言家门接喝醉了的女,老萧只看了他两眼,没有太注意他,此时不禁多打量了眼前这个把他闺女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
一头碎发,刘海垂了几缕来,露一双浓眉,眉一双眼睛清澈,黑白分明,眼神里有几分疏离感。
像个画里的人,美则美,就是……
老萧目光不禁落在他腿上,站在那不动,倒也与常人无异。
许嘉言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外面是一件很板正的黑色大衣,一身黑色,虽有几分沉闷,却显得整个人很有精神。
他招呼道:“坐吧。”
许嘉言拉开椅子坐。
服务员走过来。
许嘉言只要了一杯温水,看着对面很有气场的男人,他女朋友的父亲,他依旧很有涵养:“您找我,有事吗?”
老萧越看他越觉得眼熟,但也没有多想,他没有拿棒打鸳鸯的那股子气势,很礼貌:“抱歉,这唐突地把你约来。”
许嘉言嘴角有很淡很淡的笑:“没有,是我失礼,应该先去拜访您的。”
老萧沉默了一会,没有说太多绕圈子的话,直言:“听若若说,你已经在一起了。”
“是的,”许嘉言顿了几秒,说了声抱歉:“是我食言了。”没有克制住己的感情,私了。
老萧没有把责任怪到他的头上,己闺女是个什人,他很清楚:“若若那孩子,是个一根筋,认准了一件事,就会一条道走到黑。”
许嘉言微微垂头,没有接话,只静静地听着。
老萧就继续说去了:“她从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的,没遇到什挫折,上学的时候一头扎在书里,从来没有早恋过。”头一次遇见了喜欢的人,就把所有的感情都投进去了。
许嘉言说:“遇见她,是我的幸运。”但他知道,在她的父母眼里,是不幸。
老萧轻轻叹了气:“她也是被我和她妈妈惯大的,”他稍
稍斟酌了接来要说的话,和当初潘云一样,尽量捡不会伤害人的话说:“其实你…我和她妈妈不是很支持,”再怎斟酌,说的话还是会伤人:“我和她妈妈对于若若的另一半,没有过多的要求,萧氏集团,未来是要交到若若手上的,我是希望她未来的丈夫和她并肩,这对于你来说,有点难。”
许嘉言没有像之前潘云找他时那样畏缩,他承诺:“事业上,我帮不了她什,但生活上,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照顾好她。”
老萧直言:“你的腿——”他担心不是他照顾萧若,而是萧若照顾他。他作为一个父亲,当然希望己的女被照顾被呵护。
许嘉言放在腿上的双手早已攥成了拳,手心里有汗。
他的腿是他所有卑的源头,他无力反驳。
但他竭力争取:“我会在照顾她的时候,也照顾好己,不会拖她的后褪。”
老萧沉默了,他还说什,不再说了,再说去就是拿刀戳人心窝了。
这不是在商场,他不好拿卑劣的手段,更不以势压人,那样的话,要遭女恨的。
“还希望我说的话,许先生好好想一想。”
许嘉言没有说话,只微微颔首。
两人沉默着又坐了一会。
老萧终于没忍住,想到一个人的脸,那个人也姓许,和眼前这个男人眉眼有点像:“不知许先生的老家是哪里的?”
“厢县。”
老萧微微一怔,这巧。
他追问:“厢县,我倒是有一个旧识,”他说了个名字:“叫许昌华。”
许嘉言抬眼,默了几秒,说:“许昌华是我的父亲。”
老萧不置信,开结了:“是…是你父亲?”
许嘉言点头。
老萧不禁想到潘云跟他说的,许嘉言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也是因为那场车祸,让许嘉言失去了半条腿。
从茶社回去的路上,老萧的眼眶湿润了。
许昌华,那个在部队野∣战演习的时候,救过他一命的战友,若没有他,他老萧怕是早就去见阎王了。
所以,他的女在替他报恩吗?
老萧回到家,潘云见他失魂落魄的,就问:“怎样?谈的怎样?”
老萧像是没听见似的,瘫坐在沙发上,半晌,突然说了一句:“抽空让许嘉言来家里吃顿饭吧。”
这算是松了?
潘云不置信:“你不反对了?”
老萧瞥了她一眼:“断肢又不遗传,反对什反对!”
潘云震惊了。
第25章 许嘉言的小浪漫 他是个害羞的男人……
傍晚, 许嘉言正在厨房切菜,手机嘀了一声。
许嘉言以为是萧若,点开, 却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对方发来的好友申请备注:我是萧若的爸爸。
许嘉言有几秒的失神。
老萧的微信名叫:萧广盛,是他的全名。
通过了朋友验证后,老萧先是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又发来一条:周末来家吃饭。
周末来家吃饭?
许嘉言把这短
短的一条信息在心里默念了许多遍。
上午在茶社的谈话没有不欢而散, 萧若的爸爸也没有明确态度,许嘉言不敢去乱想这句话的意思, 更没敢问原因, 只回了一条:好。
六点半, 萧若来了。
吃完饭,许嘉言才把这事跟萧若提了一嘴。
萧若先是愣了一会,然后不确定地问:“他上午有跟你说什过分的话吗?”有的话,她要生气了。
许嘉言说没有:“你爸爸人很好,”他停顿了一会的功夫又说:“他说和我爸爸是战友。”
“啊?”萧若又是一呆:“战友?”这巧的吗?该不是想借此套近乎,再使什幺蛾子?
萧若想起周末还要和许嘉言去袅烟镇,她不想打乱计划, 就问他:“我明晚去吧!”
“明晚去你家吗?”许嘉言问:“是你爸爸说是周末。”
萧若噘嘴了:“我周末不是要去袅烟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