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从聂小蛮府里赶去,到了近寺的地点,已是接近子时的光景了。景墨是乘小轿去的,那轿夫又老又瘦,走得特别慢。景墨不耐烦,故而未到寺前就下轿了。一路上景墨留心观察,除了往来的马车,行人几乎绝迹。不过这些马车里面坐的是不是匪徒,景墨却不容易辨别。
等到景墨望见了寺门,才见路上的那些马车只从寺外经过,并没有一辆停在寺前。景墨一步一步地走近寺门,心中默默地估量。匪帮们在这种地点会集,依自己刚才所见的情势看,一定是乘马车来的。但此刻寺前怎么绝不见有马车?莫非他们的出进不从寺门,另有通道?或是果真不出自己所料,这一次约会的地点已经临时变更?
时候恰当午夜,呼呼的寒风像含着利针,吹得耳朵痛。景墨的两手幸亏插在盘领大袖长袍袋中,否则也难免僵木。景墨的身上虽穿得不少,但是那风力似乎还能够透进重衣.直入景墨的心肺。景墨连吸了几口冷风,不由不咳起嗽来。
坏事了!景墨此来的目的原想暗中窥探。假使在紧急的时候,自己却禁不住咳起嗽来,那又怎么办?可是景墨只犹豫一下,却决不退缩,即使咳嗽,自己也不能不忍一下子。
寺门外冷清清地毫无动静,寺门也已紧紧地关闭。自己怎样子进去?他们是不是另有通路?假使从这前门进去,开门时定有暗号,里面才会得接应。这暗号自己又不知道。可是仍叩击三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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