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了?”吴冷西问,见段文昌点头,便吩咐郑重:“让他签字画押。”
一切妥当,郑重出神想了少顷,再抬首时,见吴冷西已把笔录整理好,一一装了油纸袋,见他又理了理衣裳,明白这是要出门,便把伞拿来:
“大人此刻就要去乌衣巷?”
“请郑大人与我同去。”
“会不会太晚了些,倘大公子歇息了……”
吴冷西撑开伞,踱至檐下,一股清凉气息直直扑上身来,教人清醒,他抬首看了看那幕天席地的雨帘:“夜路难行,大公子也许在等我们,走吧!”
油纸袋被他紧紧护在怀中,仿佛一块烧着的炭,五脏六腑都跟着热,却又像腊月里的冰,寒意浸骨。
虽只来过一趟,借着半昏半明的灯光,福伯一眼就认出了吴冷西,知道这是大公子的贵客,再搭眼往后一看,还有老熟人郑重,连连上前见了礼,忙遣小厮去里头通报了。
“大公子今日从尚书台回来的早?”趁着这片刻的功夫,郑重悄声问福伯,福伯幽幽叹气,“不早,大公子这会估摸着正用饭。”
“这……”郑重听言迟疑地看了看吴冷西,吴冷西只道:“我们在这多候半晌。”
福伯忙招呼道:“两位大人可曾用饭?”
说着早吩咐人拿了干净的手巾递上来,福伯见他两人额间似淋了雨,衣裳也湿了成片,十分关切照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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