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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挂着一个中式仿古、红漆木框子的小吊灯。因为包厢里没有窗,大下午的,这盏吊灯也开着,让仰面躺在按摩床上的方自归觉得有点儿刺眼。
隐隐约约闻到一股二手烟的味道,而且还是那种很不新鲜的,也许是三年陈或者五年陈的烟味,是这个装修精美的包厢里的一个巨大瑕疵。
小吊灯四方木框架的一个侧面,凌乱的线条组成的几何图案,好像一张满是皱纹的人脸,正凝神思考问题。
闭上眼睛,方自归一边享受阿莲的头部按摩,一边凝神思考现在遇到的问题。
方自归说自己是复旦的,一是规避阿莲可能会问的关于华理的问题,二是为了增加阿莲对自己的盲目崇拜……哪知复旦怎么又撞到阿莲初恋的枪口上了呢?自己不熟悉华理,其实也不熟悉复旦,刚才说自己是同济的倒好了……还是把话题岔开的好。
“阿莲,上海离家乡这么远,你为什么要来上海呢?”
“小时候看电视,上海都是洋房洋车,就很喜欢这个地方,就想来见见世面。”
“那你在上海这么多年,一直是做按摩技师吗?”
“不是的。我刚来的时候,跟我堂哥摆地摊。”
“你十五岁就在上海摆地摊?”
“是呀。”
“那很不容易吧?”
“太不容易了。那时候我才多小啊。我堂哥让我一个人在一个地方摆,他去另一个地方摆,这样才都有生意做嘛。我一个人摆摊,就被人家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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