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去不见什么起色,换了不少大夫,大夫们或明示或暗示,最终的着眼点总在要他“放开心怀”,又说“心病只能心药医”之类,来来去去,滇宁王也知道了,就是得他自己看开,不然仙丹灌下去也没用。
可是他看不开。
大夫们每说一次,倒是又往他的痛处戳一次。
他的病势就这么从年前拖延缠绵到了年后,总算王府不缺人参灵芝等珍奇妙药,他的病好不起来,但也没有变得更坏。
听到滇宁王妃进来的动静,他抬起眼皮看了看,又耷拉了回去,没兴趣多话。
夫妻到这一步,总是话不投机,相看两相厌,全凭着儿女及利益在维系了。
滇宁王妃进去也不啰嗦,把下人都撵走,干脆利落地道:“瑜儿有了,要养胎,不能再劳动了。你那一摊子事,自己接回来做罢。”
滇宁王:“……!”
有一句诗形容他现在的状态是挺合适的——垂死病中惊坐起。
屋里窗子关着,帘子拉着,全无早晨的清新感,他在这连生气都快要没有的混沌昏暗里几乎是弹坐了起来:“养、养什么?什么胎——嘶!”
他把舌头咬了。
滇宁王妃毫无同情心,道:“就是这样了,你不许去骂瑜儿,也不要多问她,她女孩子家,脸皮薄,禁不住你拷问。”
滇宁王脑袋嗡嗡地,像才挨了一记重锤,眼睛都要冒出金星来,怒极伸指指着滇宁王妃道:“你、都是你惯的,到这个地步你还惯她!问都不许我问,是哪个小兔崽子坏了她,总要告诉我一声吧?!老子不活剥了他的皮不姓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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