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晃晃悠悠的,春风吹拂,满是醉人的香气。江浸躲在河边的古榕树下,平静地等待着熟悉的乌篷船。
丰乐桥离乱陵香不远,他一贯是不喜欢到这来的,又苦于老师酒瘾一上头,就被撵到这里打酒。贺洗尘和张止是酒友损友,不止一次看见他进退两难的模样,索性便帮他一把,这一帮,就是五年。
江公子。林沉舟远远便看见岸上的江浸,竹竿一打,弧了个圈撑到他面前。
劳烦了。江浸说道。
你这句话说了五年,什么时候能不说才算你的本事。贺洗尘从船篷里钻出来,给你!他提着红绳子把手一伸,阳光从树顶漏下来,光斑点点。
多谢。江浸始终敛着眉眼。
贺洗尘问道:前天不是榜下捉婿么?有没有人家相中你?
三年一次的会试前天放榜,整个长安的小郎君闻风而动,拿绳子拿轿子,甚至都准备好了喜堂,只等着绑来一个进士就给人来个小登科。
专业卖徒弟的张止都和他说了,江浸那天回到云起,头发被人抓乱,鞋子都跑掉一只,衣冠不整,狼狈不堪。要是他哪天能见到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江浸露出这种神情,肯定会高兴得多吃三碗米饭。
有几位,确实激动了些。
贺洗尘低笑一声,打趣道:我瞧你的模样,大约会被推选为探花使,到时候去各家府上采折名花,未免会有小郎君暗送秋波,记得要抓紧机会,知行老友可为你的婚事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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