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陈絮指着杭杨离开的方向,另一只手颤抖着抽出一张纸巾,眼眶瞬间就红了,隐隐还能看见点泪花,“这两天我一看见他我就想哭,他笑我更想哭,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唐伊没回答,而是盯着杭杨已经快看不清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半点才默默收回视线,喃喃自语:“我嘞个老天爷……”
*
今早拍的这场戏说简单也简单,只是“贺乾”跟“叶璋”在宫里的一次擦肩而过,但往往是这种每一句台词的眼神戏最容易ng。
贺乾在皇宫的小路上悠哉地走,手里一把沉香木制成的小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明明穿着一身板板正正的朝服,但偏偏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浪荡和随性。
秋日的晨雾中,一个身着青袍的小太监渐渐走近了,同所有不起眼的卑贱之人一样,他微驼着背、垂着头,脚下迈着碎步,见贺乾走近的瞬间就麻利地跪了下去,跟生来就没长骨头似的。
贺乾的眼神在小太监身上短暂停滞了一瞬,随即把玩着手里的小扇走了。
等脚步声逐渐远了,杭杨才从沾着霜的地面上渐渐直起腰。
路丘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监视器,攥紧了手里的对讲机:“镜头拉近!”
镜头又稳稳推近了些,杭杨略显苍白的脸占据了近半的构图,他盯着杭修途的背影无言地看了两秒,没有血色的唇角微微抖了一下。那双眼睛平日里无比灵动的眼睛,此时竟有些说不出的灰暗,真的像极了“麻木于宫墙中的四方天地,在人心惟危中失去了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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