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僵硬地贴挂在男厕的外墙上,看样子人应该是已经死透了,整个身体僵硬得像一条人形棍子。尸体的脸朝里对着墙壁,后脑勺上满是被风吹得凌乱的花白头发,他的脚上也没有穿鞋,虽然看不见脸,但谁都知道这人就是陈令钊,那个之前每天凌晨都来这里掏粪的前中学老师。
他的两条胳膊就垂在身侧,那双又红又肿仅剩下手掌的手像两只紫红的破布口袋一样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上面还密布着纷乱的手术缝合线。三娥难以想象当时他是如何用这样一双手将上头包扎着的纱布一条一条地揭下来,又接在一起给自己做了一条夺命绳索的,他做这些的时候,又是怀着怎样凄凉和绝望的心情。
三娥下意识地蹭了一把脸,她发现自己流泪了,而且不仅是她自己,还有她身边的好几个老妇人和小媳妇也都挂着泪花。她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牢牢地插上门,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同外面那个世界割裂开来似的。
硝烟和战火,即便是无声的,也具有强大的杀伤力,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熬过这场枪林弹雨的,三娥明白,理解,却在亲见牺牲的时候难以接受。
*
虽然公安已经清理了现场,一切都恢复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时的模样,三娥还是有些不愿出屋,她知道可能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只要她经过那个茅厕,就会想起早上那悚人的一幕。她带着杏子窝在家里也是不想小孩子听到外头大人们的那些个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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