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的勇气,也不会有支持她的家人。
她想要一个完整的人生,不受束缚的人生,但她只能通过沈路去摆脱父母。她和中华大地上千千万万女性一样,把结婚嫁人当作完整人生的一环,而所有偏离这个目标的,哪怕是殊途同归,都让他们害怕去面对。
纪罗洋晚上回去也想了很久,他在子伊和沈路间摇摆不定。于情他该帮沈路,于理他该为子伊着想。他觉得如果只是结婚,那他没有插手的道理,只要子伊愿意,何况他很清楚订婚后毁约对女子意味着什么。然而涉及到契约,还是在瞒着茜元的情况下,他觉得这对子伊不公平,日后两人要是因此闹翻,沈路是后悔也来不及的。
第二天,院里开教学大会,沈路坐在后排低头看书。一般来讲,会议里坐后排的都是不求上进之辈,沈先生自然也是如此。他才不关心政治、职称、考绩,而如果有什么是他放不下的,那大概是名吧,文人没有不爱名的。
中途会议休息,老师们有出门透气的,也有拿起烟斗吞云吐雾的,整个会议室里乌烟瘴气,沈路还是在看书,典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气质。纪罗洋过来,敲了敲他的书道:“出来吧,我们谈谈。”
沈路不解,倒也合上书跟了出去。这是一个阴天,乌云层层叠叠,走廊上光线不佳。两人站在窗边,看乌云的间隙里泛起的白光,那是一种突兀而又单纯的白,在一片灰蒙蒙中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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