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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之南六月初,麓州官衙朱门前,击鼓声大作。
衙门就在府前街上,闹市中央;刚入巳时,人流如织,登堂鼓一响,未闻喊冤声,已有路人十几围将过来等着瞧热闹。
敲鼓的是个女人,观打扮像大户人家的仆妇。有小吏应声出,待要粗略问,仆妇先声夺人:
“大人为民妇做主!民妇豢养的鸟儿雀儿,近来全死光了!家主因此怪罪,要赶民妇出府!民妇追随上官家十余年,没有功劳有苦劳!这鸟啊雀的昔年在苍梧都养得好,来了麓州,初时也好,偏是最近!一只接一只染病,没两日就都死了,撞了邪!”
围观者乍听是为鸟雀死鸣冤,都诧笑;再听上官家三个字出,人人皆变脸色。
“上梁不正下梁歪,父子都不是好东西!死了鸟雀怪底下人!”
“报应不爽哦!杀人凶手还敢来我大祁安居,死几只鸟算什么?哪日家主暴毙,再来鸣冤不迟!”
人群中一阵哄笑。
“真别说,今日死鸟,明日死人,作恶自有天收。”又有人小声叽歪。
那小吏听罢,也有些嫌恶,蹙眉道:“那你此番是要告谁?上官家主?”
“民妇要告那日日在九思巷内烧纸的恶人!”
此事早在城中传得沸扬,围观者三层稍静,又嗡嗡议起来。
两个月收了五茬人,通通无罪释放了,小吏更是门儿清,“鸟死与烧纸何干?”
“门前烧纸,大丧之举!那纸铜钱纸元宝沿我们院墙摆半圈,讲究得很,烧起来白絮絮鬼火满天飞,夜里瞧着,瘆人极了!怕是用了什么风水阵法行诅咒之事也未可知!大人!”仆妇声泪俱下,巴巴跪过去抱腿,接下来两句喊得尤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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