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周子轲卷了几本习题册，从艾文涛桌子上拿走了支笔。他把车钥匙揣进兜里，穿过教室后门放学回家。

＊

年假结束，距离汤贞赴法就只剩个半月了，所有需要提前完成工作都满满当当压上来。汤贞对公司再坚持，他想住酒店，哪怕半夜才能到家，他也要专程赶回家来。他也没什么时间继续给小周饭了，平时日三餐都请尤师傅好，只有周末，周末汤贞和工作人员反复协调，多少能挤空档，在家里亲手洗菜厨，给小周顿“三营养晚餐”。

三最后个学期，小周表现得也相当听话。汤贞在家里找以前朋友送手工背包给他装书，汤贞翻遍了书房，把林林各文具凑齐全了，给他装进笔盒里带着。小周放学回家就坐在汤贞书桌上写作业，他握着支钢笔，笔身上雕了行小字，东京某影展几年前送给汤贞纪念款。

汤贞切水果给他吃，煮了热端到床前，看着小周仰头喝去。夜里睡觉时候，汤贞也渐渐再躲避些了。好像他在外面这样日夜奔波，见到小周，直担心，回来看到小周每天都好好，每天都乖乖听话，学习也很辛苦，他也愿意更多满足他。

汤贞耳朵通红，他定明白周子轲想要什么。

周子轲去浴室冲澡了，他年纪小，以至于他自己时常也知所措。以往他有意识回避，只要令汤贞觉察到，汤贞就会安心倚着他手臂依靠在他怀里，像头小鹿，探头吃着猎人手里鲜嫩树叶，意识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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