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后悔告诉你了……”煦之显得有些无奈,“你,你生气吗?”
苓岚失笑:“生气?对王……怎么能生气呢?”
“如果可以生气,你会吗?”
摇头,苓岚笑了笑,其实煦之是对的,如果注定要在此度过三年,有太多的牵挂,日子真没法过下去。
煦之又饮尽一杯酒,却呛了一下,咳了数声,苓岚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王,其实……苓岚并无牵。苓岚这三年一定会尽心尽力奉您为主。”
三年。
三年又有多长?三年前,他刚继位不久。三年前,堂妹铉琪被迫参加好逑之会,接受了早定好的邀约,泊颜大醉三日之后生了一场大病。面对这种种,他无能为力。而这些宛如昨日。人生似是悠长却苦短,他竟无法行所想之事,护至亲之友,爱所念之人,为王者有何幸?
想到此处,煦之几乎想把手中金杯给砸了,可他马上冷静下来:不行,我不能让她察觉这些,更不能告诉她更多。万一我和她之间注定无缘,我却任性妄为,和那木族的少主柏年有何区别?她如此单纯的一个姑娘,我若无把握,自是不能让她再趟这趟浑水。
夜色又浓烈了几分。
煦之望着空杯,良久无话。
苓岚似乎明白他为什么不安,又觉得不是她想的那样的。
“说了这么久,竟未向兄长敬酒。”煦之拿着酒壶酒杯出了酒亭,走到花园尽头的假山,假山之外便是悬崖峭壁。苓岚怕风大,把另一件的披风抱在怀中,快步跟了过去。煦之的披风对于她而言太长了,所过之处拖拽着几瓣落花,几片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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