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细,却极长。昏黄灯光下,银针在任婉的纤纤玉手里静静闪着光。任婉轻轻将银针放在烛火上炙烤,眼角余光却一直注视着婴儿的境况。
手起手落,迅捷却又轻巧,银针刺入肌肤的那一刻,婴儿的啼哭声陡然放大了数倍,连烛火也被这一阵直刺心锥的哭声震得明灭不定,不住摇摆。
银针刺入肌肤却并未出血,而婴儿脸上的潮红与隐隐青紫却渐渐退却下去。不多时,婴儿已经安然睡过去,在襁褓之中露出浅浅却极舒心的笑容来。
任婉轻轻将婴儿抱起,又将襁褓往上略提了提,以防婴儿在寒夜中受冻。任婉伸出小指轻轻抚上婴儿的脸,虽是男儿,却有一番粉妆玉琢别致天然的美,任婉不禁生出怜爱之情。
老妇人接过任婉递过来的婴儿,正要说话,任婉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转身走向屋外,老妇人见状也将熟睡中的婴儿安置好,跟了出来。
甫一出得门来,老妇人就出言致谢:“多谢任姑娘,老身虽痛恨姑娘害我儿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但姑娘肯不计前嫌救这孩子一命,这天大的恩情,老身就是一死也难以回报。可恩仇两重天,老身竟也不知该如何选择了。”
任婉轻轻一笑,答道:“若要报仇,你得杀我,但以你的身手杀不了我,你只有忍着。若要报恩,又有杀子之仇在身,你心里断断又容不下我。两相为难,你只有一死以求两全,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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