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戈冷冰冰地扯唇,理智告诉他,此时应该毫不留情地将这个躺在自己床上见异思迁的人拽起来赶出门去。然而脑海中却又不受控制地浮起江白鹭垂头靠在门边睡觉时的模样,男人不由自主地迟疑了一秒。
而这片刻的迟疑,却在江白鹭蓦地皱起眉来,露出隐忍不适的神情时进一步渗入他的心脏内部,占据了他大半的思考范围。
岑戈垂眸的同时,视线跟着下移,最后定在自己捏住江白鹭那只手上。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五根手指有多用力,几乎是立刻就松开了手。
江白鹭白`皙劲痩的手腕上,清晰的红色掐痕闯入眼帘。江白鹭不是柔软脆弱的小姑娘,这样的红痕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伤痕,岑戈却依旧有些懊恼地抿起唇来,脑海里甚至掠过“触目惊心”这样夸张的成语。
几乎是同一时刻,岑戈意识到自己已经心软了下来。然而他也不愿意在江白鹭面前落于下风,仍旧面上半分心思不显,只微微皱着眉,伸出指尖从江白鹭由红转青,渐渐透紫的掐迹上刮过,轻描淡写地问:“痛不痛?”
江白鹭的手腕微微一颤,垂着头回答:“痛。”
岑戈再度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握上他漫上小片青紫色的手腕,一字一顿,像是责问,又像是警告:“既然知道痛,你就该吸取教训,不要再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江白鹭面上愣了愣,像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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