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医官常服,衣冠整齐,衣衫上绣着华虫鸂鶒图,举止谦和恭谨、文质彬彬,看起来跟传闻中大不相同。
在未见到郑玉衡之前,魏夫人仅在宫中风闻。以为他如此受到宠眷、能让太后娘娘另眼相待,不说是近乎妖魅,也一定是个不成体统的祸水模样,起码得非常人所能及,才会有这样的殊遇。
可是闻名不如见面。
郑太医虽然生得清俊出挑,但进退有礼,掌握分寸,一身温文如玉的书卷气。
魏夫人甚至还觉得他身上跟自己的夫君有相同的特质,如石上清流,令人见了觉得心旷神怡。
她不免为此前的误会感到羞惭,又发觉太后娘娘让她最器重的太医给她诊脉,可见重视和爱怜,不由得心生感愧。
郑玉衡依照着常礼为她探了探脉象,跟诸位同行的见解一致。
董灵鹫点了点头,没让他下去,而是将蘸着青绿色的笔递给了他,指了指面前一半的画卷,让他继续。
她转动着手里的珊瑚手串,指腹缓慢地拨动了一会儿,思索着道:“就单名取一个拓字吧。守成思安者常有,开拓进取者不常有。倒是这字用得太大了,可让他以后成年了,取字思安。”
魏缺的名字就是太过守拙不争、太柔和,所以才字叔满的,伯仲叔季,叔是排行,排行加上一个满字,正好两相平衡。
魏夫人俯首谢恩。
董灵鹫说到这里,忽然转头,低声问他:“你要字什么?你父亲可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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